於在人們的口口相傳,就要提拔到市裡當了主抓工業的副市長,但是他的這一提拔訊息,遠遠沒有關長青到玉林任鄉黨委書記這一事情來的轟動,因為祁仲康提拔的訊息,就像一隻乙肝疫疫苗一樣,儘管乙肝很可怕,可是一針在手人們心早有了免疫力,所以相對的影響力肯定有所降低。可是關長青的任命卻令人們大跌眼鏡,換句話說如同古時遭貶官員,到嶺南這樣窮瘴惡水的地方任職那樣富有挑戰性。
當然現在嶺南,在某個偉人用金手指畫了個圈之後,經濟展相當迅猛,已經成了人人羨慕之地,所以在觀念的遷移之下,關長青相當於被配到大西北,終日與黃沙和悽風苦雨度日。
如果有人問,玉林情況到底如何,呵呵說起來這個地方挺大,也就那麼五六自然村,人口不到一萬,但是人均可耕用地面積小的可憐,攤到每個人頭上不過也就是那麼一畝三分地,全鄉人悶起腦袋土裡刨食,剛夠一年裹嚼,那還得風調雨順小蟲子不來搗亂多收個三五斗。如果碰個不好的年份,他們會幹起第二份兼職工作,在各個村的村長的帶領下四處討飯,
這幾年好了一些,每年按人頭往下撥救濟糧,最起碼肚子還是能填飽。不過隨著外面的經濟快展,人們對一毛兩毛一塊兩塊渾然不當回事。這個鄉里的人牢牢抓住這個經濟高展的契機,快拓展自己的手頭業務,呼朋引伴將原本屬於第二職業的乞討,竟然當成了頭等大事來抓。經過一番論證和實踐證明,乞討果然是一份很有錢途的職業。
谷城縣裡的乞討者大部分都是玉林鄉的村民,拿著飯碗穿梭於大街小巷,而且是頗為理直氣壯的要錢。你要給他饅頭反而對你嗤之以鼻,認為接受你的饅頭是對他的侮辱。頗有一些廉者不受嗟來之食的古風。但是你要給他錢。立馬變了一副臉孔,滿面堆笑說著吉利的話,當然你給的錢必須是一元以上。如果是一元以下也只能得到和施捨饅頭一樣的待遇。
因為這件事情,玉林鄉的前幾任鄉長和鄉黨委書記沒少動腦筋,可是人心就像失去牢籠的野馬,再想往回收那簡直勢必登天。再說不用每天累死累活伺弄那幾塊比巴掌大不了的地,輕輕鬆鬆把手一伸就來錢,何樂而不為。就這樣玉林鄉得了一個討吃子鄉的諢號,弄得全縣人跟著他們抬不起頭,出去根本不敢說自己是谷城縣的正式縣民,生怕和那個不太雅觀的稱號被人聯絡到自己的身上。
至於鄉上幹部更是臉上無光,逢縣裡開會總是坐在最靠近角落的地方,越沒人注意越好。可是天不遂人願,越到怕處越有鬼,縣裡領導偏偏愛拿玉林鄉說事。每逢這個時候,與會人員都把目光聚集到這個角落,彷彿那裡有什麼稀罕的事物出現,很有幾分聯想到他們會不會在縣禮堂開始那份“正經”營生的心思。
時間久了,鄉幹部也會排解心的鬱悶,戲稱開會玉林鄉永遠是不會被領導遺忘的角落。
最近這些年,玉林鄉已經有部分村民,響應膽子再大點,步子再邁得快點的號召,逐漸走出谷城縣這塊老根據地,已經和城市接軌。在光怪6離的都市裡,他們轉的眼花繚亂,但是依舊沒有忘掉自己職業的覺悟,找個地方一蹲畫個圈圈,當然不會去詛咒那些給他們錢的人,堅定不移的繼續將他們的老傳統揚光大。
城市吞吐量就是龐大,在人來人往的過程,難免會有心生隱側之人,你一毛我兩塊很快那個碗就變的崗尖崗尖的。玉林鄉的這些第一個敢吃螃蟹的人,樂的連嘴都合不攏。一天算下現能抵上過去半個月的勞動成果,遂有了紮根城市的宏偉藍圖。
又過了一段時間看到繁華地段浪費有些可惜,便生出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的心思,便回到鄉里四處宣揚,城市如何如何好,並將自己的所見所聞總結了很精闢的“六個字”,而且頗見學功底,“人傻錢多來。”。
就這樣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