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廣看著這個時候還不忘朝自己爬來的伍建章,怒極反笑,“伍建章,你這不知死活的老東西,竟敢如此辱罵朕。朕本念你昔日之功,欲留你全屍,如今看來,是朕太過仁慈。”
言罷,縱然起身,慢慢的,一步一步從龍椅上走下臺階,每一步都似踏在眾臣的心尖之上,令眾人膽顫心驚。
他在眾大臣的注視下徑直走到伍建章面前,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這位昔日的老臣,此時的階下囚。
伍建章雖雙眼已瞎,但耳朵依然聰慧,依然緊握手中哀杖,似在等待著與楊廣的最後一搏。但又怎敵文武兼備的楊廣,只見楊廣猛地奪過一旁金瓜武士的佩劍,話也不說,寒光閃爍間,由上而下直接刺向伍建章。
“噗呲~”
楊廣再刺。
“噗呲~”
再刺!
“噗呲~”
一連三劍刺出,伍建章應聲倒地,再無聲息。
“噹啷”
楊廣將手中沾滿鮮血的劍直接丟在地上,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一甩龍袍又重新返回龍椅處坐下,雙手捋了捋鬍鬚,天家威嚴盡顯。
“大膽!竟敢刺王殺駕!”
“拖出去,剁成肉泥!”
聲音在簡政殿內外迴盪,冰冷而又決絕。
金瓜武士們趕忙上前,拖著伍建章那還在滴血的屍體匆匆往外走去。所過之處殘留下的一道長長的血痕,刺目而驚悚,彷彿是伍建章留下的最後的無聲控訴。
滿朝文武大臣們低著腦袋偷偷看著這一切,渾身冷汗直流,壓根不敢直起腰身。
宇文化及微微抬眼,看了看楊廣,又迅速低下頭,嘴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上揚,似在為這一場權力的震懾而暗自得意。
楊廣坐在龍椅上,目光如刀般掃過殿下眾人,“朕乃天子,受命於天,順朕者昌,逆朕者亡。伍建章大逆不道,此便是下場。眾卿家當以此為鑑,莫要步其後塵。”
眾臣又連忙齊聲高呼:“陛下聖明,臣等定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楊廣再次心滿意足的點了點頭,但宇文化及卻在這時又站了出來。
“陛下,殺了伍建章還不足以平民憤,臣斗膽進言,將其滿門抄斬,以警他人!”
楊廣聽聞宇文化及之言,微微眯眼思索片刻,隨後緩緩點頭,“宇文愛卿所言甚是,伍建章犯上作亂,其家族難辭其咎,著即派人抄沒伍家,雞犬不留,以彰顯朕之天威不容冒犯。”
此令一出,滿朝文武又是一片譁然,有的甚至是連腿都跟著在發抖,站都要站不穩了。
但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宮殿,在此刻竟然鴉雀無聲,完全聽不到有絲毫的雜音。只有楊廣的聲音在大殿之上來回遊蕩,穿過眾大臣的心,也穿過簡政殿的大門。
宇文化及見楊廣毫不猶豫的就採納了自己的意見,心中的得意也迅速膨脹到了極點,但他卻沒忘了這一切都是誰給的,連忙一臉諂媚地謝恩,“陛下聖斷,此必能震懾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保我大隋江山永固!”
楊廣點頭,目光再次掃過殿下眾人,“今朕初登大寶,便遇叛臣。宇文化及忠心耿耿,輔佐朕躬,獻計平亂,其功甚偉。朕便封你為正一品太尉,官爵世襲,賜龍批,遇事可先斬後奏。另賜綢緞百匹,黃金千兩,良田萬畝。”
這下宇文化及更加高興了,趕忙跪地強壓自己嘴角謝恩,“陛下隆恩,臣萬死難報,必當肝腦塗地,已報君恩。”
楊廣再次點頭,隨即又喊道,“宇文成都。”
“末將在!”
可宇文成都剛出聲,楊廣就後悔了。
按照宇文成都最近的表現,他本不該對其有所封賞,甚至還要責罰於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