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羅藝帶著北平府的所有人都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姜松都還站在原地,始終盯著那個方向,不肯離開。
薛華看著姜松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
他知道,對於姜松來說,這是多麼難以承受的屈辱與憤怒。但對於此刻的姜松來說,現在的選擇也只能是這樣,至少目前是。當下任何激烈的行為,都只會為他帶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姜兄,走吧,我們也該回關內了,去看看杜將軍恢復的怎麼樣了。”
薛華輕拍姜松的肩膀,試圖用杜威來打斷他的思緒,引開他的注意力。
姜松聞言,身體微微一顫,緩緩轉過身,深邃的眼眸中還燃燒著熊熊烈火,那正是不甘與決心的交織。
他長舒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憤懣與壓抑吐出,然後緩緩點了點頭。
“嗯,回去。”
隨後一行人又在姜松和薛華的帶領下,成功回到了瓦口關。
儘管羅藝和北平府的眾將都已離去,但空氣中依舊瀰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而此刻姜松的心底也有一個聲音在竭力無聲的吶喊。
那就是:權利!權利!還是權利!
只有身上揹負著拿的出手、任何人都不敢小覷的權利,才能擁有屬於自己的話語權,才能與目前高高在上的北平王一決高下!
姜松現在對權利的渴望,再沒有任何時候能比的上。
想著想著二人就來到了杜威的房門之外,而此刻的杜威在經過郎中的救治之後,也清醒了過來,血也止住了,臉色也逐漸有了幾分紅潤。
“咳咳。”
“姜兄,老薛,你們來了。”
杜威強撐著身體就要坐起身。
姜松收拾好自己的心態,重新換了副面孔,快走幾步,上前按住了杜威的身體,不讓亂動。
“老杜,受了這麼重的傷,就別在折騰了,好好養傷,瓦口關可還等著你駐守呢。”
“是啊,杜將軍,你就安心養傷吧。”薛華也附和道,“瓦口關還等著你主持大局呢。”
杜威聽到他二人話後笑了笑,眼裡閃爍著堅定,“姜兄,老薛,你們放心,我老杜這條命硬得很,這點傷算得了什麼,突厥人想奪走我老杜的命,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剛說完,話鋒接著就是又一轉,“不過聽你們這意思,看來這瓦口關是徹底守住了,這我也就放心了,總算是沒辜負王爺的信任。”
杜威昏迷前可是清楚的知道當時的瓦口關處於一個什麼狀態,現在二人能以如此輕鬆的姿態回到這裡,就足以證明了一切。
旋即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抬頭看了看姜松,苦笑一聲後,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不過看我這個樣子,恐怕短時間內是下不了床了,瓦口關恐怕還要麻煩你們二人一段時間。”
姜松聽了這話,對著杜威點頭安慰道:“這有什麼麻煩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休息,瓦口關這邊的一切,我都會處理好的,你儘管安心養傷就是。”
薛華在一旁也插話說:“是啊,杜將軍,你不用太著急,安心養好你的傷就行了。”
“你不知道……”
接著薛華就把他昏迷後的事情,撿重要的都跟他大致講了一遍,聽的杜威那是一愣一愣的。
“什麼?”
“染干被姜兄給活捉了?”
……
“什麼?”
“突力思帶著三千多人向姜兄表示效忠?”
……
“什麼?”
“姜兄是羅藝的兒子?”
……
“什麼?”
“羅藝竟然是這種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