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倒是省得寧恕表明自己的身份了。
“哦,就是看到有個犯人跑到大街上,好奇過來看看而已。”
寧恕解釋了一句,而後指著裡面那犯人道:“這怎麼回事?”
羅興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遲疑了稍許,道:“是,是這樣,他們倆帶著這犯人去指認現場,應該是中途不小心讓他跑了。”
“指認現場?他犯什麼事兒了?”
“呃,殺人,拋屍。”
“不會吧,看他面相挺老實的,會做這種事?”
“哎喲大人吶,這俗話說得好,人不可貌相,別看他老老實實的,實際上心狠手辣,我們也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抓住他的。”
“什麼動機?”
“啊?”
“殺人拋屍,總得有原因吧?”
“這,這個……”羅興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繼續道,“動機,還,還沒審出來。”
“屍體呢?”
“啊?屍體?”
“你不剛說拋屍嗎?”寧恕現在是看出來了,這一整個在胡言亂語啊,“動機沒查,屍體也沒找到,你不會就結案了吧?”
說著,寧恕又打量了那囚犯幾眼:“連囚服都已經換上了。”
“此案發還重審,卷宗拿來。”
寧恕直接越開他朝著公堂之內走去,直接坐到了公堂主位上。
羅興真是恨不得給這倆衙役一巴掌,怎麼還讓寧恕撞到了呢!
不過此刻他是顧不得這些了,只能拿來卷宗,送到寧恕面前。
而這犯人也不急著押入大牢了,老老實實跪在堂下。
“趙恆,是吧?卷宗上說你於五日前,在家中殺了靜心庵的文心師太,並且拋屍。”
“你和她有什麼過節,讓你這麼恨她?”
趙恆跪在下面,像是沒聽見一樣,一言不發。
羅興在旁邊急了,喊道:“趙恆!問你話呢,回答!”
可是這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趙恆就宛如木雕一般跪在那裡,一動不動。
羅興似乎急了,怒道:“嘴硬是吧?來人,上刑!”
只是話音剛落,就被寧恕出聲制止:“住手。”
“羅縣令,你平日就這麼審案的?一言不合就上刑,這豈不是屈打成招?”
羅興冷汗再一次下來了,抬起衣袖擦了擦,湊過來低聲道:“大人,這些刁民一向都是不吃苦頭不知道配合。”
“再說了,下官也不是屈打成招,只是略施懲處,想讓他開口而已。”
寧恕意味深長道:“好一個略施懲處,給一個耳光叫略施懲處,打斷一條腿也叫略施懲處,這裡面的水分可不小哦。”
羅興人都麻了,這話怎麼接?沒法接啊!
他只能不停賠笑,心中祈禱這位世子能夠放過他。
寧恕倒也沒一直揪著他不放,起身來到趙恆面前,道:“趙恆,我覺得這案子有蹊蹺,你若真是被冤枉的,你就更應該配合我,洗脫自己的冤屈,對不對?”
“你若一直這樣,那你可真的要含冤而死了。”
聽到這話,趙恆終於有了點反應。
“一丘之貉。”
寧恕倒也不生氣,而是反問道:“你認識我?”
“不認識。”
“那你怎知我和他是一丘之貉?”
趙恆抬起頭來,眼中滿是憎恨:“官官相護,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只要你是官,你就肯定是狗官!”
寧恕依然沒有生氣,道:“你這話未免有些以偏概全了,偌大的朝廷體系裡,清官肯定是有的。”
“而且,你怎知我是官?”
嚴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