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始終得邁,自己淹死總好過拖人下水。她這麼想著也便釋然了,就當是向戰場上那些英魂贖罪。
她依舊平和著心態,高昂著頭不教屈服。曾經有人說過,人的雙膝可以跪下,但是心,卻不能。但是如果她的身體可以被另一個男人所擁有,那麼心中藏匿的那份愛,是否能依舊屬於蘇洛陵的呢?
有些自我戲謔的想法,女人是經不起****的動物,有些****是金錢,有些****卻是溫柔。她不得不承認,蘇洛陵在地牢裡的那些話讓她有一刻信以為真了,但是出牢之後又恍惚間覺得,那幾日只不過是一些人窮途末路,絕境時候的想法。正如張五俠與殷素素,荒島裡才摒棄了恩仇,正與邪才在心中退去。如果那個時侯立刻有一艘船將他們重新接到人世間,或許就沒有張無忌了。
眼角有些溼意,蘇綰提袖相拭,手臂驀地被人抓住,還沒回神,柔軟的腰部就有一條健而有力的胳膊圈上來,將她整個身子都凌空鎖在了臂彎之下,一陣風似地卷出了門外。
耳旁只有冬兒沐兒驚呼:“啊呀神醫……”
蘇綰定睛一看,視線漸漸回籠,看到蘇洛陵如冰雕一般的側臉在夜中滑行。她頓時圈起手環住他的脖子,吊在他身上喊道:“蘇洛陵,你放下我。”
蘇洛陵堅毅的臉龐有一絲邪笑,那冰封的線條頓時如驟融的冰峰雪線一樣“嘩啦啦啦”成卻無盡的春水:“不,你得抱緊我。”
蘇綰愣了一會兒,連自己都沒有覺察聽到這句話後,她此刻唇線微微浮動輕笑。她將手環地更緊,但隨即也看到身後立刻追來了無數火把。變了變臉色:“我們逃得出去嗎?”
“不一定,王府守衛森嚴。”蘇洛陵在危機時刻說話總是言簡意賅,從不在語言上累贅。
蘇綰深諳蘇洛陵的規則,心頓時往下一沉:“你還是放我下來吧!這樣,連你都會走不掉。”
感覺到自己的頭頂正有火辣辣的目光刺下來,她連頭亦沒有勇氣抬一下。果不其然,蘇洛陵冷冷地道:“我們的白首之約呢?”
“有……有嗎?”她乾笑地問。
“綰綰,你的心你的眼睛或許騙得了我,但是你的身體不會……你看,你現在不是緊緊抱著我嗎?你可以再抱地緊一點兒,只要你不鬆手,我也不會鬆手。”他平靜地說道,彷彿此刻正在飛簷走壁夜空中表演特技的根本是別人,連氣兒都不帶喘一下的。
那細膩溫吞的呼吸夾在燥熱地夜風之中,似乎是一種糅雜了許多情緒的東西,吹上蘇綰的臉龐,有種麻麻的微痛感。
只要她不鬆手,他就不會鬆手?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了,為何總覺得蘇洛陵的話似灌了蜜一樣地甜?而且還要命地真實。目光一斜,忽然看到身後那些追蹤的王府侍衛開始拉弓滿箭,箭手身後站著咆哮的靖南王:“射死他們!本王要燉雞一樣把這對狗男女燉了!”
蘇綰唇角微微泛苦,沒想到自己還會莫名其妙被人罵成狗男女!對,是男女,不過不屬狗,她屬蛇,而蘇洛陵屬的是狐狸,這個靖南王肯定是屬螃蟹的!
她撇撇嘴:“放我下去,我有辦法對付他!”
“你瘋了!”蘇洛陵豁然咆哮,臉色漲紅,哪怕在黑夜之中那層冥藍的夜幕之下都顯得有些像染了鮮血一般。
蘇綰愣住:“你……”話還沒說完,就見那邊的侍衛已經開弓,“嗖嗖嗖”地率先送來一排如雨後竹筍般的箭。
“小心!”欲說的話頓時轉而成了這兩個字。
蘇洛陵倏地縮小了黑色的瞳孔,咬牙轉身迴旋掃踢腿,掃蕩了後側一排羽箭,惡狠狠冷冰冰地對靖南王吼道:“剡策(靖南王的名諱),你需要為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靖南王剡策在後頭猖狂大笑,彷彿聽到了什麼能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