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花自在一個人原地侯著,朝小木屋行去。
這身頭冠衣袍,過去看太上真尊穿著總覺得理所當然又十分協調般配,如今到他身上後,怎麼都沒法舒坦起來,總覺得彆扭。
實在讓他無法想象,方才儀式上,他竟然這等面目面對那麼多的門裡人,門外人。
一直到敲開太上真尊的門,他都仍舊忍不住繼續徒勞的試圖將身上衣袍拉扯的舒服,合身些。
開啟門的片刻功夫,光線映照在太上真尊那張怕滿皺紋的臉上。這一次,門是蘭帝順手帶上關閉的。太上真尊緩緩睜開雙眼時,臉上擠出幾許笑意。
那彷彿在空曠無垠空間裡響起的聲音道:“吾徒劍帝,你終得以洗脫凡心,重拾昔日一二記憶。”
第二十二章 大師兄 第四節 長風善水
蘭帝姿勢端正的坐下,忘情劍平放在身前,直視太上真尊眼睛,絲毫沒有過去時的畏懼和拘束,坦然道出事先整理好的措辭。
“不知師尊何以將忘情門託付下來,但為徒過去不能擔待的起,如今雖記起前世由沒了涉足這些的興趣。父主在懲處之地時,所有的教導都只讓我一心修煉,擁有那無限自由。
如今思及,自覺仍舊嚮往這些,玄魔兩門的理念堅持徒弟沒有興趣,所願仍不過探索那似永無盡頭的心之劍,這忘情真尊全然沒有心思做,也做不去。”
他自這麼說著,面前那張爬滿皺紋的臉上漸漸綻放開些笑容,直到他說完一段,太上真尊才陷入追憶般的開口道。
“吾徒。想當年為師初入忘情門不久,本一心向往修煉之道,立志追逐。不料師祖仙逝之際,百般不容人勸說的將真尊之位傳下。其中百般恐慌失措,千般不甘不願,便如今日之你。
是故後來,為師曾多番甩手離開。直至終一日得修大成,才於迷茫中憶起師祖四字遺言——道不可孤。終開始漸漸拾起本門之事,悉心打理,用心於引導。”
蘭帝聽到這裡,就想問起蘭長風的事情,但想起來意,就還是忍下朝後壓壓。
太上真尊見他沉默不言的聽著,自知道眼下他不可能因為一席話就體會到他過往所體會的種種。邊且打住下來,反倒問他道“吾徒,你且告知為師,本門真尊之位何以成為修煉之道的阻路石?”
蘭帝當即提起精神來,滔滔不絕的道出其中諸多為難。
“一門真尊豈能再來去自由,冷眼旁觀的自圖清淨?且不說徒前世讓大帝百般忌諱,便是如今眼見大變的形勢,說不得日後接踵而來的變故就難以計數,本門弟子雖於天玄九派位居最末,然也不過只是仙境裡頭,世俗中也不止千萬之數。
為了真尊,可向將有多少事情待著解決處理。除這些,徒性情暴虐,武斷專橫,厭煩人情事故,客套禮儀,為了真尊,這些非需顧著,但心裡雖知當如此,卻又認為不需更不能如此,勉強作為,必生諸多事端。
門下弟子諸多怨言不滿,門外諸派更將思之咬牙切齒,氣憤難平。如此如何為得來這真尊?”
他自這麼說出一通,見太上真尊仍只是聽著,彷彿覺得這些理由都不充分似乎的等待下文,就緩過口氣繼續道“不知師尊對這些作何想法看法,但徒舉例一事即可說明一二,蘭韻之事自記起本遺忘前世起就已將她留下,我又決計不願為旁人言語就讓她藏在黑暗裡頭全憑隱瞞過去。
單隻此就不知要引起世俗和仙境裡頭多大風波,況且,不過不久,我必定還得要去從地魔宮理娶個女人回來。這些事情,豈可能為玄門所容?師尊若能體諒,就請許了徒,讓二師弟繼任真尊,容徒離開仙境自去外頭尋清淨吧。”
太上真尊不答反問道“吾徒,你欲娶誰?”
蘭帝心裡暗想‘原來師尊也有看不到的事情’,嘴裡卻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