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的記憶裡，第一次見她這樣，那個時候，我也看到我爸爸在流眼淚。”

是心疼。

那一瞬間……

程識玥清楚的知道，她會將那一幕在心中記一輩子，她父親面對自己被妻子送上死亡的道路，有的不僅僅是解脫。

還有自責。

愧疚。

是對紀孟雲的千萬分心疼。

俞燃擁住她纖細的肩膀，指尖拂去她眼尾的淚，有些難受自己問出這些話，將她弄哭了。

程識玥眼眶微紅。

繼續道——

“所以，從爸爸生病以來我整個人都很不對勁，朋友都不敢說任何讓我不開心的話，只有裴凌昶在我身邊。”

“他一直陪著我。”

“我決定振作起來開始，我抽離出來那些依賴他的情緒，也沒辦法再欺騙自己……我和他說了分手的原因。“

“他說他一直知道。”

“後來……”

“裴凌昶出國進修了。”

“我當時怕我們倆越來越理不清，或者弄得他餘情未了，也沒去送他。”

“他氣得三四年沒理我。”

程識玥看俞燃欲言又止的表情，她只好道：“也不知道他怎麼了，一回來又和打雞血一樣，我都和他說我有男朋友了，他心態還沒改過來。”

“沒事。”

俞燃聽完前因後果。

心裡唯一的芥蒂都沒有了。

單方面的喜歡有多辛苦，他不是不知道，在節目上短短十天，他都已經受夠了。

透過程識玥的這番傾訴……

俞燃很心軟她能毫無保留，對他說出這些。

他撫了撫她的髮絲。

“那，下次對人家說話溫柔點。”

程識玥輕笑一聲。

戳戳戳他肩膀的位置，“你進入正宮的角色有點快。”

俞燃捏住她手。

“是正主。”

程識玥意識到他在逗她開心，“……好吧，畢竟我只有你一個，說正宮確實也不好。”

俞燃點點頭。

程識玥靠回他肩膀上，嘆了口氣：“你說，他要是能意識到你說的那一點就好了，他在最低谷的時候陪著我，對我那麼重要，做一輩子朋友才好……”

俞燃輕輕捏住她手指。

柔軟細膩的肌膚，把玩在掌心，他無意識比對女孩兒無名指的位置，心想裴凌昶怎麼會願意做一輩子朋友。

如果不勇敢……

你這麼好。

他怎麼會捨得不擁有完整的你？

“好了——”

“小妹妹，不要亂走，剛才你姐姐說在門口等你，你沒找到她就在凳子上坐一會兒，剩下的檢查結果都在一層自助列印。”

“謝謝阿姨。”

程聞語推開門出來。

程識玥正對著檢查室坐著，她見妹妹一出來，揮了揮手，“這裡。”

“姐姐！”

程聞語小步跑過來。

她一眼就看到隨著程識玥站起來的男人，高她幾個頭不止。

兩人手還挽在一起。

程識玥看程聞語一臉嚴肅地打量俞燃，笑了，“驗驗貨吧，小魚兒。”

俞燃不太理解這句話。

他看向這個小姑娘。

順帶接過她手裡的檢查單。

“我來吧。”

“……給你。”

程聞語快速收回手。

程識玥摟住撲進她懷裡的妹妹，眼神無奈，“不可以沒禮貌。”

“姐……哥哥好。”

程聞語抿了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