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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多尼斯:“……”
對這樣曖昧得可怕的態度,失憶的植物神在迷茫之餘,又不由得感到頭皮發麻,當場就想婉拒:“陛下真是位寬宏仁慈的君主,可過多的關照對下屬卻是多餘的,正如雄獅不必向治下的牡鹿表示仁愛的一面,哪怕眉頭是峰聚的嚴厲,也不會比笑眯眯要更來得叫部屬惶恐。”
哈迪斯早料到他一開口就是拒絕,連等也不再等了,迅速反手,直截了當地握住了他的,微微用力,一下就扯到了自己懷裡。
阿多尼斯愕然地睜大了眼,只覺自己的心彷彿都漏跳了一拍,急忙要抽回,可鉗制他的力度卻變得更大了。
修普諾斯起初是察覺到一貫將抗拒都表現得十分內斂又堅定的冥後此時的靦腆不安很是不同尋常,旋即就擔心再這樣拉扯下去的話,地點恐怕就要轉移到寢殿裡去了。若是平時,他只會樂見其成,可現在宙斯派來的人還被晾在一邊,態度過於輕慢也會給冥府招來詬病。
情急下的他靈機一動,下一刻出聲提醒:“陛下,來使還在前廳等著,是否要與冥後一同前往?”
冥王的動作只稍作停頓,便微微頷首:“嗯。”
自始至終就沒被徵詢過意見的阿多尼斯還沉浸在‘冥後’這一頭銜的震驚中,就這麼神情木然地被……一路抱了過去。
“豐富礦物的主人,冥府規則的制定者,眾人眼中黑暗的化身,我久未謀面的兄長哈迪斯啊!”海王波塞冬有著淡藍色的一頭捲曲長髮和青年的健壯四肢,與哈迪斯有幾分相似的面容稍嫌蒼白,搭在膝上的是他心愛的武器三叉戟,即便語調是熱情洋溢得堪稱誇張的,表面的懶散下含著野心勃勃的眉眼卻佐證了這份口是心非:“非是我刻意要擾你清閒,令你不能安心獨處,而是我們那憂心忡忡的神王弟弟思念他闖下大禍的子女。他自覺無顏來見,便說服我來豁一份顏面,看能否說服你大度地叫他們重返他膝下。”
哈迪斯自顧自地領著阿多尼斯在寶座上坐下,連半句客套也無,而波塞冬不介意,兀自放肆地打量這位據傳姿容美麗到連宮殿都為之煥光煥彩、風流成性的神王弟弟也念念不忘的冥後,心不在焉道:“但凡是懲治都有期限,哪怕再惡貫滿盈的囚徒也有被死亡之手所釋放的一天,無止境的扣押於解決問題毫無益處。既他們已有悔過之心,願向你屈膝,以剛正著稱的冥王又有什麼理由不去寬恕,給予其改過自新的機會?”
哈迪斯冷不防問:“宙斯許諾了你什麼?”
波塞冬愣了下:“……他並不曾。”
哈迪斯冷冷道:“你可以走了。”
波塞冬沒想到許久不見,這兄長的性格還是直率得叫他不適,半晌才勉強笑道:“喔,我忽然想起來了。煩愁太盛,又苦於無法直接與你對話的弟弟慷慨地將一座人口興旺的城邦贈予了我,但就算失了這份報酬,我也不會對失去光明而滿目瘡痍的大地的哭訴坐視不理的。”
哈迪斯不置可否地合著眼:他不消想都能肯定狡猾的海王在大言不慚下還有所保留,宙斯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相當大方的——尤其贈送的城邦多半與雅典娜,那位跟他不和且擁有能威脅到他地位的力量的女兒有關的時候。
不過,於這事上刨根問底倒也沒有任何必要。
對在人界佔領一小塊土地毫無興趣的哈迪斯百無聊賴地想著,心思漸漸地又飄到了身旁那侷促得可愛的植物神身上,許久後才回神,在波塞冬期待的目光中說:“取來伊利昂贈予我的王后,你便能得償夙願。”
作為一匹體魄健美,神采煥發,甚至還能口吐人言的神馬,伊利昂的出身不可謂不高貴的:他的生母是掌管農業的女神德墨忒爾,生父正是不惜強佔為避開他的糾纏和追求而化身牝馬的姐姐的波塞冬。然也正是因此,他成為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