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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避之唯恐不及,往日只要有冥王在場,寧願將出彩的機會拱手讓人,表現得像泥塑木雕,只怕會不幸被那位王者看中帶走。現在既然他有了心儀的物件,又與冥後極其恩愛,她們就可以放心地在這場快活消遣上,將最美的一面展現出來了。

眾神心思各異,她們則打定了主意不錯過良機,畢竟金制的精貴餐具有限,能受到邀請的榮耀的也不多。到了宴會這日,本不算多有興致的宙斯,見那些平日裡並不怎麼起眼的仙女們在經過精心打扮後,各個容光煥發,美麗動人起來,即便在姿色上遠遠不及婀娜嫵媚的愛與美之神,卻也有新鮮這一可取之處時,心思就活絡開了。

冥府的客人們還沒到來,宙斯便開始在集會上物色新的獵物。而隨著他的目光不住地在這些賣力表現的寧芙身上打轉,端坐一旁的赫拉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這一幕落入無所事事地把玩著弓箭的丘位元眼裡,就變得額外有趣了。

他既然敬愛母神阿芙洛狄特到願意一直維持孩童模樣,自然也與她同仇敵愾,把赫拉視作了面目可憎的敵人,尤其最近他們失勢,以天后為首的女神們在狠踩他們的時候可沒留半點情面。

他向來睚眥必報,雖然礙於形勢沒當場反擊回去,卻牢牢地記在了心裡,此時便悄悄取了銀色的箭矢,靈活的雙手背在身後,連瞄準都不需要瞄準地,就一下射中了正與宙斯調笑的那名穿著淡紫色長裙的仙女。

他之所以能得罪那麼多等階不低的神祗還逍遙自在,就是他知曉哪些人是可以欺負,哪些人必須敬而遠之,哪些又該用些小手段才能叫對方礙於面子不好報復的,唯一失手的一次,就是在那冥後身上。

他不會愚蠢地在天父身上動手腳,可折騰一個小小仙女卻算了不什麼,哪怕事發,也能把這惡作劇當小小的意外來解釋。

她不知中了小愛神的圈套,隨著銀箭劃破了肌膚,神力流入體內,她原本滿心洋溢的雀躍便瞬間轉成了厭惡,連多看偉大神王一眼的慾望都喪失了,轉身要走。

這意想不到的冷傲姿態頓時激起了宙斯的興趣,反倒覺得她奇貨可居了。他將她硬是攔下,她微弱的力量根本反抗不了他,只得一臉不耐地側過頭去,聽進耳裡的甜言蜜語都成了莫大的折磨——等她清醒後,恐怕要悔斷肝腸了——而緊盯著對她窮追不捨的丈夫動態的赫拉,面色也漸漸變得鐵青。

作為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丘位元卻假裝不知情,只與阿芙洛狄特說:“母親,儘管你司掌著愛情與美麗,可仍然難以看穿一些女人狡猾的花招。當年輕貌美的她們刻意耍起心眼,睿智傑出如天父也甘願為那短暫的床上的快樂,拋卻對婚姻的尊重。”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而威嚴的家庭維護者則忙於賄賂握有金蘋果的人,以期得到最美的稱號做徒勞無功的慰藉。”

阿芙洛狄特聞言咯咯笑了起來,她當然清楚赫拉能聽個一清二楚:“小聲點,我的兒呀,我擔心你說得太多,瘡疤被揭開的布穀鳥會含著滿腔怨恨地叼了石榴砸過來。雖說琥珀裝飾的腰帶比常春藤編就的束腰來得高貴,能打動情人的或許只需鳥兒鳴囀般悅耳的歌聲,相比青春不再的戴冠者,露水之歡的物件更乖巧聽話,也容易獲得滿足。”

她高高興興地在天后的傷口上又踩一腳:“更何況,深深陷入愛情的人眼裡,連帶來快活的茵茵草地就是溢滿薔薇香氣的大床,埋首在柔軟雪白的胸脯中,尊卑便顯得無足輕重,而可悲的人嫉妒地只能選擇去嚴厲斥責和阻攔,也不過如踐踏農地的牛蹄那樣,可憐可悲可厭又可氣罷了。”

她話音剛落,聽得怒不可遏的赫拉正要反擊,由通體漆黑的雄壯馬匹拉著的冥王車輿,好巧不巧地趕在這時來到了。

在諸神看來,冥王哈迪斯仍一身黑袍,即使赴宴也是面無表情的,不似他人口中所說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