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行了。
沒見著那學生是怎麼走進來的,只覺得頭頂烏壓壓一片。他怕有一米八五吧!從來沒覺得高二的男生有這麼高?聶語笑開始懷疑自己的身高是否足夠擔當高中老師,畢竟被學生壓下去的滋味實在不太好受。
汪明鎬聰明地選擇坐在椅子上教訓學生,起碼不會顯出身高的等級差來,“尉驟,你又打架?”
“這回是寫檢查還是叫我媽來學校?”
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好襥!聶語笑心想如果自己當了班主任,遇到這樣的學生一定不懂得應付,趕緊觀察學生是如何解決的。
“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打架就是不對的,這個社會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拳頭解決的。遇事要用大腦,你懂不懂?”原則擺清楚了,汪明鎬開始用感化策略,“你媽獨自撫養你也不容易,你究竟還要給她惹多少麻煩?你都這麼大了,該像個男人一樣擔當整個家,保護你媽媽,怎麼還能讓她為你操心呢!”
尉驟不是第一次打架,汪明鎬也無數次地叫他媽來學校,家長老師雙重施壓的結果是尉驟又站在了這裡聽訓,可見他媽對他的影響甚微,汪明鎬早已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明天早上我希望辦公桌上能看到你的檢討——要深刻的。”
案子已經定性了,判決都下來了,這代表尉驟的麻煩結束。他抬腿走人,從前到後沒發出半點聲音。
所謂的心理輔導就是這樣啊!聶語笑瞪著門外的背影不解地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能讓尉驟這樣玩劣的學生一言不發地聽完老師的教導就已經是這次心理輔導的成功了。”前兩次他甚至沒讓他這個老師把話說完就直接閃了,弄得他這個老師好沒面子。也正因如此,汪明鎬對尉驟的心理輔導總是能短則短,決不拖泥帶水,以防把自己拖進水裡。
到底是教育界的新手,聶語笑完全沒有跟惡魔鬥爭的思想準備和心理體驗,她不得不佩服起學長的深謀遠慮。
不愧是她深深暗戀的學長,果然厲害!
站起身,聶語笑來個九十度鞠躬,“學長,這段實習期間還請您多多指教。”
至於她的表白,不妨等到實習快結束的時候再展開,以免別人說她利用感情攻勢奪取實習評定。實習期間,她就學習、愛情兩不誤吧!
當實習老師怎麼這麼命苦?!
一遍又一遍寫教案也就算了,幫一個又一個老師謄寫學生成績也就罷了,臨了還要打掃完教師辦公室才能走人。
這分明是把實習老師當牲口用嘛!
也不知道是從哪輩子傳下來的習慣,據說每個老師都是從這段走過來的,於是一個個都有了媳婦熬成婆的心理,逮到機會狠操實習老師。八成是一年前上一批實習老師臨走時擦過的落地窗,今天又成了聶語笑的重擔。
六個實習老師一人攤一面足有六平米的玻璃牆,擦到天黑終於看不出玻璃上有沒有汙漬,這才能走人。
偌大的校園星星點點亮著幾盞昏暗的小燈,伴隨著冷風陣陣,讓聶語笑覺得心頭堵得慌。越是想要快走,腳步就越容易被什麼東西絆住。
“啊!”
她驚呼,不對啊!好像有人跟她一起摔倒了,怎麼遠遠近近不停地發出哀痛聲?
順著聲音定睛望去,哎喲媽呀!這分明是群鬥嘛!不對不對……應該是單挑……也不對,好像還是群鬥。
路燈下一群人圍著一個男生,你打過來我揍過去,這麼多人欺負一個人,被打的男生居然還有還手的餘地,聶語笑不知道是該贊他勇氣可嘉還是身手不錯。
媽媽說過熱鬧不能看,看多了自己會變得很淒涼。
謹遵母親大人懿旨,聶語笑打算繞道走——這年頭,當實習老師都有性命危險,真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