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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的牽掛至此深埋心底。
然心不止腳步不停。
給自己一個理由——去見見妹夫,聶語笑鬼使神差地走進了D·H·M大廈。
沒花多大工夫她就問清了妹夫的辦公室在幾樓,她不急著進電梯,先在大堂裡晃悠。似欣賞風景,更是觀察每個路過的人。
在期待些什麼?她不願理清。
他向來是在家程式設計,編完了用電郵傳送就能拿薪水,多半不會來公司吧!
有點絕望,聶語笑按下向上的電梯按鈕,呆呆地望著鞋子,她不知道該往哪兒去。
叮——
電梯門敞開的那一瞬間,她聽到了倒吸氣的聲音。
軟牛皮鞋、暗條紋褲、白襯衫——他慣用的搭配,再對上那張看了幾年的臉,她會忘了他才有鬼。
“呵!呵呵!呵呵呵呵!”
她笑。
“哈哈!哈哈哈哈。”
他乾笑。
直到電梯門自動合上的那一瞬間,他才從電梯裡奪門而出,乾咳伴著乾笑停在她面前,“好久不見,你……你來找衛千暮啊?”他可不敢妄想她是來找他的,那種機率微乎其微。眼神亂瞄著她左手,再瞧瞧她的右手無名指——沒有戒指——果然如老闆所說,聶語笑一直沒結婚,他暗笑。
聶語笑的腦筋急速運轉,如果承認自己是來找妹夫,那現在就得上樓去。要是不承認,她來這裡幹什麼?趕緊換個話題:“你出去啊?”
“是!”得儘快給自己找個理由繼續逗留啊!“你這次回來不待上幾天嗎?要不要去我家看看,很多年沒去過了。”這是什麼蹩腳的理由,尉驟發現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胡扯能力遠不如青春期。
見不著的時候想著他在做什麼,是不是已經有了想要共度一生的女友,見了面卻又不知該說什麼,聶語笑稍稍點頭,還沒想好到底該不該去。
“一定要來哦!就這麼定下了。”尉驟幫她做主,在她否決之前先抬腿走人,“就明天吧!明天我等你電話。”
“等一下。”聶語笑忽然想起了什麼,大聲叫住他,“那個……你手掌上的傷好了嗎?”
說這話有點可笑,他為救她手掌受傷已經是一年前的事了,過了這麼久傷口都好不了,那不成了妖怪嗎?
他攤開手掌對著她,“早就好了,只是留下一道疤。老闆娘——就是聶草草說,這道疤改變了我掌心的‘姻緣線’。”
“四姐,你也知道了?”
聶草草做出一副驚訝狀瞪著聶語笑,“沒想到尉驟這麼放得開,居然連改變姻緣這種事都跟你說。看來,他對你是真的徹底放下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聶語笑聽得一頭霧水,“尉驟的姻緣到底變成怎麼樣了?”聽草草的口氣好像有古怪哦!
提起這檔子事,聶草草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叫人想一探究竟,“四姐,你還不知道嗎?我想也是,這種事論誰也不好意思跟人明說。”
“他……他不會是愛上有夫之婦吧?”
“比這個還糟呢!”草草掩著嘴嚼舌根,“無望的愛!那是無望的愛,沒法子結婚的那種。”
在聶語笑的理念中,沒法子結婚的愛情有兩種——
一、愛上已死之人;二、同性相戀。
以尉驟還算輕鬆的表情判斷,決不可能是第一種,那麼只會是……
“他……他……他居然愛上了……”男人?
一陣涼意襲上聶語笑的後腦勺,她連脖子都硬了。哦!天哪!天哪!怎麼會這樣?哦!天哪!
她的感覺一如當年他要放棄考大學的機會直接就業一般,這傢伙……這傢伙怎麼總是要她操心呢?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