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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陪護一下。誰有線索,可以直接找我,我在自己的房裡。”

三樓的人群各自散去,葉婉暫時留在姑姑的房裡陪護。

葉彩霞躺在床上,臉色非常難看,沒有血色的蒼白,加上恐懼與驚惶,讓這個美麗已凋謝的老女人,形同一尊蠟像。她所懼怕的是什麼,好像不全是因為看到沈華文的骨架,更多的是另一種懼怕,對死的懼怕。

葉婉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床上脆弱的姑姑,原先想問的問題,一時問不出口,她不忍心再刺激對方。在她心裡,姑姑要比父親重要,在她成長的道路上,姑姑給予了很多關心和幫助。而父親,在她眼裡並不是個合格的父親,三天兩頭賭博,賭輸了就和母親吵架。失去父親,她沒有太大的悲痛,如果失去姑姑,葉婉覺得自己無法承受那種無助的悲傷。

床上的人動了動身子,慢慢地抬眼看了一眼她,表情哀傷地嘆了口氣,說這都是她的罪孽,那神色,似有難以啟齒的隱情。葉婉看著一臉痛苦的姑姑,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也不知道如何去詢問對方是什麼罪孽。究竟是什麼罪孽,會連累兄長出事。可她又覺得應該問些什麼,最起碼要知道那雙男人的腳是不是死去的父親的。

“姑姑,我父親在22號來找你時,是不是沒有回家,而是躲藏在四樓的房間裡?”葉婉小心翼翼地問。

“你,你怎麼會這樣想?”葉彩霞從床上支起身不安地問。

“我第一天來時,曾看到四樓有雙男人的腳一閃而過,但沒有看到人。當時,張伯和何醫生都在樓下,這個男人如果不是我父親,會是誰呢?”葉婉看著姑姑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她發現姑姑的身子再次顫抖。

葉彩霞突然從床上下來,然後從脖子上掏出一條藏在衣服裡面的項鍊,她解下項鍊,把它塞到葉婉的手裡,臉色凝重地對葉婉說:“你先替我保管這條項鍊,如果我也死了,你要記住,一定要用這條項鍊,得到屬於你的東西。這樣,我就算死了,也可以瞑目了。”

“你知道兇手是誰,是不是,姑姑?”葉婉反過來抓緊葉彩霞的手問。

“我不知道,只有等他來殺我的時候,才能知道。”葉彩霞迷茫地搖搖頭。

“那你一定知道他為什麼要殺你,是吧?”葉婉激動地再次抓緊葉彩霞的手問。

葉彩霞的臉痛苦地抽動一下,推開葉婉的手,在房裡不安又恐慌地走來走去,那兩隻手互相揉搓著,顯而易見她的內心有多麼混亂不安。左右為難的神情,寫出她內心的雙重恐慌,一是恐慌兇手的存在,二是恐慌四樓的三間房。

窗外的雨下得猖狂,密集的防盜網和雨水,構成監獄般的鎖困,住宅現在就像一座豪華的監獄。葉婉將項鍊塞進牛仔褲的口袋裡,走到姑姑身邊,開始向姑姑分析現狀的危急,明天就是姑丈的忌日,說不定今晚就是她們兩個人的死期。現在不是沉默的時候,告訴那個警察吧,也許可以找到兇手。

“讓我好好想想。”葉彩霞為難地說,又開始焦躁不安地揉搓著手在房裡踱步,她的彷徨無助讓葉婉看著難受,好像在看一個快要死的人寫臨終遺言。忽然,葉彩霞停住腳步,看著窗外,抱住頭恐懼地叫了聲“啊”。

葉婉也看向窗外,透過鐵欄條,一副骨架正在窗外張牙舞爪,彷彿企圖扯開防盜網。在雨水的襯托下,陰白的骨架更加陰深冷寒。突然出現的骨架,讓葉婉也嚇了一跳,她慌忙開門呼救,再回頭,窗外只有雨水,那具骨架已經沒了蹤影。而她的姑姑,已經昏厥在地上。

高平膺已經跑上樓,後面還有沈華起和何俑,三樓其他房裡的人也過來看個究竟。葉彩霞被扶到床上,對於剛才的事件,誰也解釋不了,大家再次無語地散開,只是陪護的任務交給了沈華起,無論是人是鬼,他比較有能力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