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遠比朝廷軍隊熟悉和適應山裡的環境,真打起來,朝廷軍隊不會佔據絕對優勢。
如果讓湯磯部落分散開來,在方圓上百里的山脈裡打游擊戰,朝廷軍隊勢必會被拖入持久戰中。
朝廷軍隊並不怕打持久戰,但是,秋骨寒怕啊。
“半年”這個期限,是秋骨寒脖子上懸著的一把刀,太多的人希望這把刀能落下來。
可以說,這個晚上,是這支三萬人的朝廷軍隊所能享受到的開戰前的最後一個寧靜之夜了。
湯磯部落不擅長平地戰爭,而且山裡還有當地的守兵巡邏和搜查,他們絕對不會貿然出山去伏擊人數龐大的朝廷援軍。
在這三萬人裡,大概只有秋骨寒的心裡是焦慮和沉重的。
他個人是生是死,是敗是勝,對將士們沒有任何影響。
這個夜晚,他一直呆在主帳裡,和將領們研究地形地圖,分析湯磯部落的情報,探討作戰策略等,會議結束後,他又獨自研究了很久,才入睡。
他似乎不知道,也在這個夜晚,伍燃的人也秘密召開了一個會議,會議的主題只有一個——如何給幸親王添堵和找碴,讓幸親王敗走湯磯山!
注意,他們是讓“幸親王”敗,而不是讓這支軍隊敗。
軍隊打贏了,但主帥卻一敗塗地——就是這個意思。
而這些人暗中搞的這點手段,幾乎所有的將領都知道,但沒有人告訴秋骨寒。
秋骨寒就是在這種倍受刁難、孤立無援的困境中,渡過了這個難熬的夜晚。
第二天五更,天色朦朧的時候,晨起的號角吹響了。
睡得很是安穩的將領們紛紛起身,不緊不慢的著裝,洗漱,吃早飯,然後慢悠悠的走出營帳,等著看那位未滿十八歲的幸親王如何領兵進山。
進了山,戰爭就正式打響了,一路上被欺負著過來、根本沒有權威的幸親王,就像率領一群野狼去戰鬥的家犬,將會鬧出多少笑話?
又會如何可憐?
所有人都等著看戲。
然而,他們走到主帳前面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幸親王早就披掛完畢,揹負著雙手,站在主帳前面的空地上,等著眾將領集結。
要點其實不是幸親王在這裡等著,而是——幸親王的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批戴著面具的勁裝男子。
這些勁裝男子人人佩戴便攜實用的兵器,衣裝顏色或銀灰、或土黃、或草綠、或灰白、或水綠,等等,他們一看便知這些人是根據湯磯山的環境搭配相應的衣著,便以隱藏行蹤。
令他們心頭微震的卻是這些人臉上的面具。
皆是狼頭或虎頭面具。
這些面具做得十分猙獰,卻又十分逼真,令人看了不舒服,卻又心生忌憚。
但,真正令他們驚訝的,卻是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霸氣、傲氣和殺氣!
真正的軍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霸氣或傲氣或殺氣,但同時存在這三種氣息,又散發得如此強烈的,往往都已經是身經百戰的將軍了!
特別是這些人的氣勢雖然驚人,卻不張揚和張狂,而是如同薄霧,不濃不快,卻不斷瀰漫,遮山掩日,無聲無息間就掌控了一切。
有一種境界叫“內化於心,外化於形”,簡直就是眼前這些假面男子的寫照。
稍微數了數,這些假面男子約有四十來人,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出現在這裡?又如何出現在這裡?
一時間,眾將領心裡都是疑慮重重。
“各位將軍,”秋骨寒似乎在一夜之間獲得了神諭般,整個人竟然比往日威嚴和冷酷了許多,眼神和口氣裡都透著迫人的氣勢,“本王向你等介紹一下,這些假面勇士乃是我的近衛軍,從現在開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