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當下乾咳……聲,道:“閣下到底在說什麼?小可實在愚昧,難以瞭解,至於這錠金子,小可更是不敢接受——”瘦鶚譚菁笑聲頓住了,突地面色一沉,截斷了他的話,說道:
“這黃金只管拿著,反正你的馬車,既然被那人駛去,你縱然想盡辦法,也不能取回了。”
管寧心頭一凜,脫口道:“真的?”
譚菁冷哼一聲,點首道:“老夫豈會騙你。”
雙眉一揚,神氣間突然又變的十分得意,接著又道:“你可知道駛去你車子的那個女子是誰?”
管寧茫然地搖了搖頭,譚菁又道:“那女子便是江湖上稱‘絕望夫人’的沈三娘!武林中人遇上了別人,凡事還能有三分希望,但遇上了這沈三娘麼——嘿嘿,什麼事都只好任憑她擺佈了,幾乎連半分反抗之力都沒有,是以江湖中人,才替她取了‘絕望夫人’這名字”“絕望……”管寧將過兩個字仔細思索一下,不禁為之機伶伶打了個寒戰,世上最最可怕之事,只怕也莫過於這“絕望”二字。
而那溫柔高貴的女子,競叫做“絕望夫人”,這名字取的又是何等冷俏,但見“瘦鶚譚菁”嘿嘿一聲冷笑道:“這‘絕望夫人’沈三娘5不但劍法暗器,俱都超人一等,聰明機智,更是駭人聽聞,你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幾乎全都早已猜到,你嘴裡都沒有說出來的話,她也能先替你說出來,而且她還有個與她關係大不尋常大大的靠山,武林中最狠最冷的人物‘西門一白’。”
這“西門一白”四字一入管寧之耳,他心頭不禁又力之一凜,他似乎聽過這名字,又似乎沒有聽過,卻見譚菁又已接道:”多年來,天下武林中人,就從未聽過有一人能在‘絕望夫人’面前佔過半分便宜,嘿嘿——只有老夫,今日只說了三言兩語,便讓她嚇得面青唇白,連搶馬車這種事都幹出來了。”
他又以一陣得意的大笑結束了自己的話,隨手將那錠黃金塞在管寧手裡,人們在歡樂的時候,常常會希望別人也能分享自己的歡樂,這孤傲的老人此刻便也做出了—些絕非他平日為人性格所做出的事來。
但是,他卻不知道,管寧的心境,又怎會為這區區一錠金子而歡樂起來。
這本已充滿自責自疚之心的少年,心情更是亂如麻,他略為思考一下,便恍然想到“西門一白”四字,便是那白衣書生的名字,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白衣書生的名字,只是除了這名字之外,他對此人的一切,仍然絲毫不知道。
他想到這些日子裡,惱所接觸到的每一個武林中人,說起“西門一白”的為人,都是冷酷毒辣”的。於是,他便無法不再冷靜地思考一遍,他對這“西門一白”的信念,是否有改變一下的必要。
而他此刻也已猜到,那位“絕望夫人”沈三娘,如此匆忙的要趕去北京,一定是為著關心這“西門一白”的安危,生怕也會遭受到仇家的危害,於是,他又想到那一刀兩劍,兩隻人耳。“難道這些人都是要去加害西門一白的仇家。”
他不禁暗問自己:“那麼,又是誰把他們趕跑的呢?”
一個人能對一件事加以冷靜而明確的分析,他便會被人稱讚為聰明人,假如,他能冷靜地分析的這件事與他中身有關,那麼他聰明的程度就更會被人稱讚。
但是,管寧此刻,卻有著那麼多與他本身有關的事,有待於他自已的思考分析,他縱然聰明絕頂,卻也不禁為之迷亂了。
手掌一緊,他發覺掌中已多了一錠金子,譚菁是何時將這錠金子塞在他手上的,他也不知道。
於是,他接著便發覺,方才充耳的狂笑聲,此時已歸於寂靜,而那位枯瘦的終南劍手,此刻也已不知走到哪裡去了。
風未住,雪又落了起來,他肩頭已積滿了雪花,但卻沒有抖落它,你能夠將自己也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