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道合的朋友一道,便是再好的酒也是全無滋味!”
荼蘼聽得又是一笑,放下車簾,她斜靠在車壁上,隨口問道:“今兒除了你,林明軒還請了誰呀?”原來早間季竣灝一心想出門,段夫人卻只是不允,季竣灝無奈,只得去求荼蘼。荼蘼笑了一回,她今兒原就打算出門去拜望她早前的先生金麟與白素雲的。見季竣灝急成那副模樣,於是在狠敲了她三哥之後,終於向段夫人請求,請段夫人答應由季竣灝陪她出門。
段夫人瞪了兒子一眼,她心裡也知今兒若不放三兒出去,只怕他要抓耳撓腮的折騰上一整天,因此終於答應了下來,只是細細囑咐季竣灝今兒斷不可多飲。季竣灝心急要出門,自然毫不猶豫的一口應允下來。出了段夫人的房門,他便忙不迭的拉著妹子要走。
因此這個時候,二人便出了門。
此刻季竣灝聽了荼蘼的話,便也隨口道:“你認識的人也沒有幾個,只超凡、遠清,還有幾個世交子弟,對了,還有肅親王……荼蘼,你還記得肅親王不?”
肅親王!林垣馳麼?荼蘼乍一聽到這個名字,便覺有股說不出的滋味湧上心頭,自己離京已這麼久了,想來從此與他,該是再無交集了罷!聽季竣灝問她還記得肅親王不。她隔了一刻,才曼聲應道:“肅親王呀,我倒是依稀還記得些!”
季竣灝笑道:“嗯,不過你認識的只是當年的他,如今若見了他,我想你定會覺得詫異!”
荼蘼聞言,不覺略一撇嘴,輕嗤了一聲。她會不認識林垣馳?這可真是笑話了!
這個人,他便是化了灰,和在了泥裡,她也有十成的把握能從泥中一絲不錯的尋出他來。
季竣灝從那一聲輕嗤裡頭聽出了妹子的不以為然,於是便笑了一下,解釋道:“當年你初見他時,他不過是眾多皇子中不甚得志的一個。雖說他是先皇后所出,不過聖上對他卻是不甚待見,待他也只平平而已。不想這幾年,他的表現卻是一鳴驚人,如今儼然已是諸皇子中的翹楚,聖上對他更是青睞有加,近來京裡更是盛傳,聖上有意在年後立他為太子!”
荼蘼心中暗暗一驚,語氣卻還是一逕的懶懶散散:“這又與我何干?”有太多的事情已經遠遠的脫離了她所預知的走向,震驚太多過後,她已經無心再去表示驚詫。更何況林垣馳的地位愈高,愈是春風得意,便也預示著他與她之間有所交集的可能性愈發的小。
而這,正是她一直以來所期盼的事。
季竣灝嘆了口氣,無奈道:“三哥沒說你跟他有關係呀,三哥只是想說。肅親王如今站在你當面,你也未必能認出他來,所謂居移氣、養移體,氣勢這東西,說起來也真是有趣!”
荼蘼輕輕一笑,懶得再去理會這個話題,只問道:“三哥,你可打算重回虎賁?”前世她三哥正是一步步的在虎賁做到副將,然後調往邊關,立下大功,從此名震朝野。
外頭半日沒有回答,荼蘼幾乎以為季竣灝已不在車外,忍不住揭了簾子,往外看去。季竣灝正穩穩的坐在馬上,劍眉輕蹙,一副沉思的模樣。
沉思的三哥,真是好難得,她抿了唇兒,心中有些想笑。季竣灝已嘆了口氣,悶悶道:“上回見面時,肅親王倒有問過我有沒有重回虎賁的意思,我還沒有答他!”
“你不想回虎賁?”荼蘼詫異的輕呼了一聲。
以季竣灝的脾氣以及他對虎賁的感情,按說對於這個問題。他根本不會有絲毫猶豫,一口便該答應了才是,可是如今他的反應,卻處處表現出他的猶豫不決。
季竣灝猶疑的看了妹子一眼,微微彎腰,壓低了聲音道:“荼蘼,你先答應三哥,今兒我同你說的話,你可莫要告訴旁人,便是爹孃與大哥、二哥也不能!”
荼蘼心中一跳,當下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