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自己的名聲!”
林垣掣一笑,他雖好色,府中多蓄姬妾,卻也不會因這個色字而耽誤正事,更不會欺男霸女,橫行無忌。因此京中諸人說到他時,大都各自一笑,贊他一句風流倜儻。而他那個父皇更是不止一次的拍著他的肩,誇他大有乃父之風。
嚴婕妤也知他行事自有分寸,因此也並不十分責怪,只轉移了話題道:“你父皇的身子。如今是愈發的不成了,你也要有個心理準備才好!高家那丫頭,今年已及笄了,姨母這幾日會催著你父皇,儘快將喜事辦了!至於季家那個,聽說明年方才及笄,姨母便試著拖些日子,若能拖到明年,那是最好不過了!”大乾律令,素有明文規定,女子及笄方可許嫁。男子則需年過十八行了冠禮之後,才可娶妻。雖說這條規矩形同虛設,但有時卻還是有些作用的。
林垣掣點了點頭,笑道:“這樣若能成事倒也不錯!只怕父皇不許,畢竟四哥比我大些,我搶在他之先,總不是太有道理!”但若一同耽擱下來,倒還不如罷了。
嚴婕妤蹙眉,半晌才道:“且讓姨母盡力試上一試罷!”
三月廿八日,帝輦回京。帝念荼蘼因落水身子尚未痊癒,特旨許她留在景川行宮調養。
因肅親王林垣馳母早逝,中宮王皇后又留守皇宮,今上也並未召見荼蘼,只使長公主前來探望了幾次。長公主再見荼蘼,也無話說,惟嘆息而已。
廿八日,長公主隨駕回京,景川行宮一時人去樓空。荼蘼原無意在景川行宮多留,聖駕去後的第二日,她便使人打點了車馬,一路緩緩回京。
四月初二日午後,京中南涪茶樓使人送信往熙國公府,收信人乃玉郡主冼清秋。
冼清秋瞪著這封剛剛送來的書信,半晌無語。無需看信,只看封套上頭那一筆瘦拔峻挺的字型,她便知道,這封信必是林培之親筆所書。猶豫片刻,她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拈起那封輕薄無比的書函,卻覺得這書函實在是重逾千鈞。
書函很輕,因為這書函是以薄絹寫就的。而以薄絹寫信,只是因為薄絹輕薄,飛鴿攜帶甚為方便。她並沒拆開這封信,只將它放入袖中,然後方才腳步沉重的去尋長公主。
長公主才剛用完午飯,在院內稍稍的活動了一番,正欲回屋小憩片刻。忽見女兒一臉古怪的走入房來。不覺微怔了一下,笑道:“清秋,怎麼了,臉色這般古怪?”
冼清秋苦笑了一下,從袖中抽出那封書函:“小舅舅已回到南淵島了!”
長公主微怔,旋即笑道:“你小舅舅平安回島,你該高興才是,怎麼你卻這副模樣!”她說著,便伸手接過那封書函,書函入手輕薄如無物,讓她不覺的蹙了下眉。一言不發的拆開書函,她迅速的掃了一眼,眉心便愈發蹙的緊了。
“小舅舅怎麼說?”冼清秋在母親對面坐下,問了一句。
“還能說甚麼?”長公主皺眉:“只說他在海上遇了些風浪,延誤了回島的時間。好在人員傷亡甚小,只毀了兩艘海船。只是……”她眸光微凝的看著書函最後的兩行字,許久才嘆息了一聲:“他說……等這幾日忙的定了,便來京城!請我先行代他往季家下定……”
冼清秋抿了下唇,她雖沒看信,卻也猜到了這封信函的內容,也正因如此,她才刻意的沒看這封收信人是她的信:“娘……打算怎麼做?”
長公主沉思片刻,才問道:“荼蘼……回京了沒有?”
“回了,據說是昨兒傍晚到的!”
長公主點了點頭,將手中信函重新封上,遞給冼清秋:“你使個人,將這封信送去季府!”冼清秋一怔,卻沒伸手去接。長公主望了她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快使人送去罷!她是個明白人,見了這封信,自然便會有所表示!”
冼清秋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