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岐的真身迅速一縮,退到幾米開外,手裡多了一個腰牌。轉眼看那個摟著元陰化身的男人,再看看那左臉頰上仍然在竄動的觸鬚,打個了寒顫——這樣也吻得下來,果然保命重於一切。
鳳岐戴上面具,將觸鬚壓制下去。
陌尋冷著一張面癱臉,看著遠處糾纏在一起的兩條身影,淡漠地問道:“你一直就這樣採陽的?”
鳳岐心情特糟糕,懶得理睬他,“我要去飛天境接花雲。你幫我看著花剎!”
陌尋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似乎在考慮悟舍仙尊在的情況下,他應不應該聽從鳳岐的命令。
鳳岐完全無視他的猶豫,架起飛劍直上飛天境。
而此刻花剎也早就醒來。在鳳岐和齊沐軒談話時,他就已經睜開了眼。此刻他正看著在窗下糾纏的兩條身影,臉色一片蒼白。
玉華宮中,“花傾”已然陷入昏迷。鳳岐給他的禁制很簡單也很惡毒。“花傾”在靈族身上得到多少,便會雙倍失去!與其說這是毒藥,不如說是一種詛咒。用十幾年的時間慢慢地種植在他體內的詛咒。
鳳岐去偷瞟了一眼,便帶著睡得酣甜的花雲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回到花月閣,齊沐軒已經進入了最後衝刺階段。鳳岐挑了挑眉,感受到毫無保留逸散出來的醇厚陽元之氣。不虧是散仙修為,這精純度,煉枚九品的丹藥都足夠了。
花剎從黑暗中冒出來,定定地看著鳳岐,小傢伙眼睛晶晶亮,少年老成,還裝成熟,連鳳岐都差點看不懂他的意思了。
“現在是要回花月谷嗎?”
鳳岐點頭,張開飛行法器,讓花剎先上去,最後看了一眼在地上滾得無限歡暢的齊沐軒,溢位一抹諷刺的冷笑,法印一掐,法器快速飛出了天元城。
花剎摟著花雲,依然定定地看著鳳岐。
鳳岐被他看得耳根發麻,微微蹙起眉頭,“你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花剎抿了抿嘴唇,思忖了好陣子,“我現在的修為很低!你等著我!”
鳳岐心頭一震,冷漠已久的心臟鼓動起來,他呆愣了好半晌,輕輕伸手,撫上花剎的發頂。這次花剎沒有推開,而是虔誠而炙熱地望著他。
“你放心!沒人能真正傷害到我!”
花剎握住鳳岐的手不肯撒手,一臉的倔強。就在這時,一道亮光湧來,漫過鳳岐全身,鳳岐舒爽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陰元歸位,也就是說那位已經結束了。鳳岐幾乎能想象那位心滿意足的男人是不是以為他們真的能回到原點,讓他心甘情願地為他解毒。
冷冷一笑,迎著冷風,加快飛行法器。仙尊的元陽果然醇厚,丹田之中一枚金丹像是吸滿了陽光,溫暖傳遍四肢百骸。
鳳岐深深吸了口氣。心情終於舒暢了一點。
俄而一道煞氣撲來,鳳岐條件反射地轉頭,下意識地要去護兩位弟弟,結果,兩人已經昏了過去。
看著迎風而來的齊沐軒落在飛行法器上,白袍還帶著溼意,激烈運動過後,潮紅尚未退卻,半截胸膛□□出來。一雙星目,煞氣凌人,微薄的嘴唇緊抿,彷彿要將眼前人拆卸入腹。
“仙尊有事?”鳳岐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齊沐軒冷哼一聲,“你竟然敢用這種方式來侮辱我!”一想到方才跟他熱烈滾在一起的人只是一個毫無情緒的虛影,齊沐軒就氣得直髮抖。
同時,他也十分震驚。以鳳岐的修為如何能做到瞞天過海!
“仙尊應該還記得十三年前跟我說的話吧?”鳳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你說我接近你只是為了你的陽元,所以才名正言順地讓我做了爐鼎。今日,我不過把你曾經的話兌現了而已,免得別人以為你不過借題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