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對不起。”
曲陶朝他看去,眼神帶著問號,席墨洲和他對視一眼,再次看向前方。
“當年在車禍現場,我見過你。”
無助,震驚,惶恐,絕望,席墨洲想到他當時的樣子,痛苦之情溢滿眼底。
“如果不是我爸...”,喉嚨乾澀的厲害,席墨洲吞嚥了下口水,艱難繼續,“如果不是我爸逆行超車,也許就不會發生那場事故了。”
“陶陶,對不起。”
話落,席墨洲長吁了口氣,道歉的話憋在他心裡好些年了。
從第一次找到曲陶,他就想跟他說聲對不起,可是當他喜歡上後,人卻變的怯懦起來,甚至小心掩藏,生怕發現。
“所以,伯母也是在那場車禍走的?”
提到失去的親人,席墨洲壓下湧上的傷感,輕輕點了下頭。
“嗯,我因為大貨車撞上來時傷到腿,被背到了隔離帶,我當時就站你對面。”
當時的情景再次浮現,曲陶一時沒有說話,席墨洲聲音都在發顫。
“陶陶,真的對不起,你想怎麼懲罰都可以,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或許是當時事故責任劃分的很清楚,曲陶從沒想過當年逆行超車的責任。
卻不曾想席墨洲為此揹負了這麼多年的愧疚,甚至不惜有人拿此事做文章。
自責,乞求,怯懦的聲音,曲陶本想握住他的手安慰上兩句,聽到他後半句,伸了一半兒的手,又抽了回去。
“真的什麼懲罰都可以?”
“是。”
“好。”曲陶從石塊站起來,拍了拍屁股,很是爽快的模樣,那“罰你手臂傷沒養好前,不準再碰我。”
這懲罰...席墨洲腦瓜嗡嗡的,明明是慶幸,心裡卻又隱隱不適。
“怎麼?你不同意?”
曲陶眉眼微挑,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見人久不作聲,洩氣般衝其揮了揮手。
“算了,我就不該這麼輕易原諒你。”
“以後咱倆就當不認識,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現在起咱倆井水不犯......”
“別,我答應你。”曲陶還沒說完,席墨洲起身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鄭重保證,“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麼都答應你。”
對視中,曲陶抽出手,重重咳嗽了幾聲,裝作很無奈般拍了拍他的肩。
“行吧,那就原諒你了。”
說罷,曲陶朝前走去,自言自語:“所以說,他之前跟沈意晨告白,是真的認錯了人。”
曲陶輕易哄好了自己。
“好吧,那麼多年前的一面,確實會不小心認錯人,誰讓沈意晨的眉眼和他那麼像呢。”
被輕易原諒,總是會得寸進尺。
兩人走出一段路後,席墨洲走在他身後,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故意說給他聽。
“如果是你想要,我好心幫你去火,是不是不算我碰你?”
曲陶停下腳步,痞笑著回頭,舌尖頂了頂腮。
“席墨洲,你說什麼?敢不敢再說一遍?”
“不敢...”
“算你識相,趕緊趕路。”
曲陶走出兩步,突然想到什麼,掏出手機,找出陌生號碼發來的資訊,朝身後的席墨洲遞過去。
“對了,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