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相像的側顏，他瞬間明白了，慕景炎對賀家的敵意，以及所謂的賀家家醜。

賀耀見賀明生盯著石俊，半晌兒沒有說話，用筷子戳了戳他的手臂。

“爸，你怎麼了？該不會讓我說對了，他真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別胡說，爸只有你一個兒子，哪來的什麼私生子。”

賀明生收回視線，同時警告的看向賀耀。

“今晚回到家，別在你媽跟前胡說八道。”

賀耀不情願的應了聲，掃到後面桌位上的大學生，默了會兒，噙著抹壞笑。

“爸，我明年想進煙大。”

“就你天天不去學校，我都沒眼看不下去的成績，還想去煙大？”，賀明生不屑冷哼了一聲，隨後安撫性的拍了拍他的肩“你聽話別惹事，玩完這半年，明年出國留學。”

“我不，我就要上煙大，咱家又不是沒錢，你現在就張羅著幫我打點下。”

“.......”

從主席臺上，石俊說過那聲“謝謝”後，到現在坐到親戚這桌，給他倆留的空位，自始至終再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慕景炎觀察著他的表情，悄悄握上他的手。

“我剛才在上面說那些，你...生氣了？”

石俊抬眸衝他笑了笑，苦澀中眼底有些溼潤。

“我的存在是不是很多餘？像個笑話？”

“別亂想，剛才是我不對，沒事前跟你商量，忘了剛才的事好不好？”

慕景炎難得收起芒刺，誠懇而溫和的道歉。

石俊再次笑了笑，低下頭時，眼底的淚，不小心滑落下來。

慕景炎抽了紙巾，緊了緊握住他的手，起身示意洗手間方向。

“走，我陪你去趟洗手間，過會兒該敬酒了。”

兩人剛邁進洗手間，慕景炎便把人擁進懷裡，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俊俊，我幫你報仇，幫你把賀家踩到腳底，任憑你處置好不好？”

“不好，沒意思。”

“怎麼會沒意思，讓他們哭著看你笑，多有意思！”

“想想岳母被他們趕出來時，帶著年幼的你，無依無靠的日子，你都不恨他們嗎？”

“憑什麼岳母苦了一輩子，他們卻跟沒事人一樣，過的逍遙快活。”

為了燃起石俊活下去的意義，哪怕是給石俊埋下仇恨的種子，慕景炎也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