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母看著他,指腹摩挲著他的手背,最後,終是沒忍住,眼淚滑落眼眶。
石俊抽過旁邊的紙巾,幫她輕輕擦著眼淚,像是說給石母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媽,會好起來的,相信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俊俊,媽媽...”,石母再次泣不成聲,“媽媽是心疼你啊。”
“我知道,媽,我不辛苦,真的,只要您能好起來,還能陪在我身邊,我一點兒都不辛苦。”
石母睡著後,石俊擦了下眼淚,走出病房,看到坐在走廊長椅上的席墨洲和曲陶,怔愣了幾秒,走過去。
“你們是在等我?”
曲陶沒回答他的問話,從長椅站起來,盯著他脖子處的圍巾,輕聲出口。
“你還好吧?”
石俊垂著頭,盯著腳尖,似是斟酌了會兒,才開口。
“那天早上的好友申請,不是我。”
曲陶一直把他當成孩子看,擔心嚇到他,更怕他多想,趕緊解釋來的目的。
“我知道,我們來,不是想要質問你什麼。”
“那你們來幹嘛?”
石俊終於抬起頭,看到曲陶眼底毫不掩飾的心疼,再次垂下頭。
“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需要別人的同情,你們走吧。”
“我們不是同情,我們是想幫你。”
“不需要。”
“可是...”曲陶沒說完,石俊已經抬步朝電梯方向走去,他只好求助的看向席墨洲,“還是你和他談吧。”
席墨洲給了他個安撫的眼神,快一步追上前面的石俊。
“別走,我們談談。”
“我想我沒有什麼和你們好談的。”
一臉的倔強,席墨洲不再去深思自己的話,會不會傷害到他,有話直說。
“你在他那只是替代品,他上一次把你打到醫院,下一次呢,你有沒有想過?”
“即便按你說的,路是你選的,你母親呢?如果你提前出點兒事兒,她怎麼辦?你是想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嗎?”
看到石俊表情有所鬆動,席墨洲繼續苦口婆心。
“你母親的醫療費,我們會幫你,離開他,好好讀你的大學,好好陪著你母親,別再淪為他的棋子好不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面對除了曲陶以外的人,生出耐心。
18歲的年齡,本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他和曲陶一樣,都對這孩子生出了心疼。
“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我喜歡待在他身邊,哪怕是棋子。”
石俊說著,看向席墨洲身邊的曲陶。
“他的目標,從來都是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加陌生人好友。”
石俊這次說完,再沒給兩人開口的機會,瞬間跑了出去。
曲陶追出幾步,衝著他的背影,不甘心的揚高聲調,“那你呢?你為什麼不學著保護好自己?”
“兩個人在一起,忍讓是好事,但也要有底線,你如果不想離開他,想待在他身邊也可以,但你要學會翻臉,懂得保護自己,忍讓多了,只會讓他對你越來越得寸進尺,越來越不要臉。”
聽著曲陶的話,石俊淒涼一笑,他何嘗不知道,因為自己的縱容,慕景炎現在下手越來越重,越來越狠。
只是...一次次的身體痛苦,讓他慢慢生出了病態的快感。
特別是看著慕景炎愛而不得,折磨他和自己。
同樣心陷泥濘,讓他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恨透了這個糟糕的世界,更恨自己的出生!
如果母親離去,他沒想過繼續苟活,因為沒人再值得他深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