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忠的母親這時已經身懷有孕了,張父最不放心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收拾完東西,父子二人又將張母和祖父母幾人慢慢順著梯子扶入地窖中,經過一夜的折騰,此時天都有些微微亮了。父子二人還來不及休息,就聽見鄰居那邊傳來倭寇的喊叫聲,見沒人應答倭寇連開了數槍,然後就是凌亂的腳步聲,而後就是桌椅櫃子被掀翻在地的乒乓聲,腳步也往後院傳來。
張家父子也嚇壞了,兩家挨的極近只隔了一面院牆,張父只低聲衝地窖裡說:“別出來”就慌忙扣上地窖蓋子,迅速鋪好上邊的草皮,拉起張濟忠就往前廳的藥櫃處跑,藥櫃在前廳正門左邊,張父來到最裡面的藥櫃處,彎腰開啟最下面的櫃門,把裡面的藥酒推到一邊,摳開靠牆的木板,裡面有個不大的地方,正好可以容納一個小孩,張父把張濟忠塞了進去,扣板再放回就不太嚴實了,不過不打緊,張父剛把藥酒擺回去櫃門還沒關嚴實,就聽見後院傳來藥架子倒下的聲音,然後是密集的腳步聲從後邊往前面傳來。
與此同時,醫館前面也傳來倭寇用東西敲打正門的聲音,還夾雜著倭寇的叫罵聲,張父剛想抬腳去開門,後門就衝進來一夥倭兵,看見張父就大聲呵斥“バカシナ豚!!”(混蛋,支那豬!)
還沒等父親反應過來倭寇兵衝進櫃檯裡面,一槍桿打在張父頭上,頓時張父頭部鮮血如柱,張父顧不上自己,擔心張濟忠害怕發出聲音,忙順勢靠在下邊的藥櫃門處,想把櫃門關上,沒想到藥酒瓶子剛才沒擺齊,恰好把櫃門頂開了。張濟忠剛好能看見父親頭部血流不止,張濟忠急壞了,他使勁的推著扣板,想把木板推開。可張父緊緊的靠在櫃門處,嘴裡不停的說著“沒事,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