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聽了馬可醫生的話,立刻叫人來到顧衡時所在的牢房,很快就有三個醫務兵帶走了顧衡時。
這裡的看守很聽馬可醫生的話,顯然馬可醫生經常來這裡,並且地位不低。
關唯珺跟著馬可出了牢房,往來時的轉角走,出了轉角四周又明亮起來,突然感受到強烈的陽光,關唯珺用手擋了一下眼睛。
在剛剛那樣嚴酷惡劣的環境下,她不知道那些被抓進來的人是如何扛過來的。但她知道他們的結局只有一個…
這次關唯珺跟著馬可醫生向石路的右側走,穿過鐵柵欄門第二個房間就是診療室。
“裡面什麼都有,你自己熟悉一下,順便把需要用的醫用品拿出來,我去看看那幾個醫務兵把病人收拾的怎麼樣了。”馬可醫生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關唯珺站在門口處,定了定神,長吁一口氣,而後推開了診療室的門,屋裡空間比想象中的要大很多,一開門就能看見一張病床在屋子正中間,床兩邊的矮櫃專門用來放醫療用具和藥品。門的兩邊都是櫃子,櫃子裡面整齊的碼放著各種藥品和醫用品。
關唯珺不免好奇這裡有什麼藥,於是她挪動腳步來到病床左面牆的櫃子處。
拉開櫃門,裡面都是些難得的消炎藥品和常用藥,如阿司匹林、盤尼西林、奎寧等。
這裡關押人的地方環境惡劣,冬天還能少一些病毒細菌的蔓延;像現在這樣的天氣,悶熱潮溼,那正是瘧疾肆虐的好溫床。所以藥櫃裡有很多消炎藥和金雞納霜丸。
關唯珺在門口處的櫃子裡找到了消毒用的龍膽紫、碘酒?、?乙醇和碘伏?。
顧衡時全身受傷嚴重且面積大,其他地方的傷口可以用龍膽紫做好消毒,上些金創藥,再打些消炎針就可以了。
可是臉上的傷口有些棘手,尤其是嘴巴部分,怎麼形容呢,整個嘴巴都變形凸起還有些粘連,就像是被烙鐵烙完後,自己又癒合了,但由於沒有恢復好還有些感染了,所以即便有些地方結痂了,但多數都伴隨著潰爛。
因此,關唯珺除了準備龍膽紫還拿了些碘伏和酒精。
一切都準備好,關唯珺不敢出去,只能坐在床右邊的椅子上等著馬可醫生回來。
馬可是和醫務兵一起推著顧衡時回來的。被清理過後的顧衡時看起來乾淨了許多。所以嘴巴上的傷口看著更明顯了,很難想象之前他是怎樣進食的,還是說自從他嘴邊受傷之後就沒有吃過東西了。
這麼猜測不是沒原因的,關唯珺發現他肘部和腳上靜脈處有很多針眼。
而且從關唯珺看見他開始,就沒見他睜開過眼睛。和馬可一起回來的那兩個人掀開被子,分別站在床頭,床尾,而後雙手撐起被單,往診療室的床上一抬,顧衡時就被挪到診療室的床上了。
馬可醫生喊關唯珺先給顧衡時處理腫脹潰爛的四肢,其實從傷口癒合來看,顧衡時也不是全然沒有人管,只是他現在太虛弱了,身體機能都出現了問題,加之牢房環境不好,故此恢復的很慢。
關唯珺把稍有腐爛的肉都用手術刀處理掉,然後用龍膽紫做了消毒,等消毒水乾了,才上了金創藥,用紗布包好後,又給顧衡時打了一針消炎藥才算完。
馬可醫生則是檢查他臉上的傷口,右眼睛有些發炎了,用鹽水沖洗了一下就算處理好了。主要是嘴,馬可醫生檢查了一番,然後搖搖頭,衝那兩個跟回來的人說:“他的嘴你們怎麼弄的,現在處理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手術了。”
原來那兩人不是醫務兵,是這的看守。一聽要手術,那二人面面相覷,他們也做不了主。
最後一個年紀稍長一些的男人說要去請示一下,就帶著馬可醫生離開了。
剩下一個男人跟關唯珺留在診療室裡,約莫過了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