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師父說戴之耀出身於醫護世家,從小就接觸一些懸壺濟世的大醫者,在他們跟前學到不少本事。但戴之耀並沒有因此眼高於頂,來濟世堂醫館學習從小夥計幹起也並沒有怨言。南擷讓他幹什麼粗活,戴之耀也沒有不高興,對誰都是一副溫和有禮的樣子。
這樣謙虛有加的學徒真的很難讓討厭,張濟忠對這個新來的小徒弟也是非常喜愛。
其實看藥方對戴之耀來說就是牛刀小試,但他也沒有傲慢不遜,依然虛心受教。
其實戴之耀來醫館的第二天,南擷就發現他的不對勁了,當時她讓戴之耀去前廳開店門,然後再來後院用早餐。見他半天未歸,南擷就去前廳看看他在幹嘛。
南擷正看見戴之耀正在給一個來看病的老太太把脈,並講出了老人的具體病情和治療方法,而且和張濟忠所說無異。這樣一個有經驗且已經能獨立出診的大夫為什麼會願意來濟世堂醫館從頭學起,這之間的緣由很耐人尋味。
那次之後南擷由之前的熱情慢慢轉為冷淡,自己師父以前受到過徒弟的背刺,她不希望自己的師父再次收到傷害。所以暗地裡也偷偷觀察戴之耀希望能找出他的破綻。
戴之耀也發現南擷帶自己和之前不同了,怎麼說呢,就是正常學習藥理南擷並未故意刁難,只是不再與他閒話一二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因此做事更加謹言慎行。
這位小戴醫生年齡不大,但處事卻很謹慎小心,很多時候南擷覺得戴之耀比自己更加成熟穩重。一時間也尋不出他的錯處。沒辦法也只能慢慢觀察了。
再說關唯珺,她現在已經留在淮市醫院了,是馬可醫生重點培養的物件。自關唯珺留院之後南擷和她就很少見面了,馬可醫生還幫學生申請了宿舍,平時關唯珺就住在醫院宿舍裡,來往醫院也方便。
而上次高之愈接走李增之後,南擷也有幾天沒見過李增了,一來要去看下李增現在的情況,二來再與好友聚一下。所以提前給關唯珺和高之愈捎了口信,而後南擷便早早的從醫館出來趕往高之愈的住處。
但南擷前腳剛走,後腳賀田勤就來濟世堂找她了,賀田勤遠遠的並沒有發現南擷,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戴家世孫—戴之耀,賀田勤心想“他怎麼在這裡?”
戴之耀看見賀家大少爺也是很意外,隨即卻笑著說,“我的行蹤想必賀家無意知曉吧,賀家自然也不願意給自己輕易樹敵吧。”
賀田勤沒有回答卻直接和戴之耀表示,“你為什麼在這裡我無意知曉,也不會多嘴。但前提是濟世堂裡面的人和事都不是戴家的目標。否則我不敢保證自己是否會袖手旁觀。”
聽出賀田勤言語間的警告意味,戴之耀難得笑的肆意,“沒想到一向以溫文爾雅示人的賀家少爺竟也有這樣的一面?賀少爺不是一直處事穩重麼?難得這麼有攻擊性,倒讓我好奇是何緣故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好奇,你做你的事情,我有我的打算,咱們兩個互不干涉。”戴之耀聽出賀田勤的言外之意,也不惱。確實,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多管閒事,總歸知道賀田勤不會害張濟忠師徒就是了,所以笑著回應賀田勤,“成交。”
得了答覆,賀田勤不再理會戴之耀,往後院走去。張濟忠此時在後院休息,南擷也不在,賀田勤只轉了一圈就走了。走時見戴之耀正一副仁義君子的模樣給前來看病的老人診脈,笑容和煦,溫和有禮。賀田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裝模作樣。”
賀田勤從醫館離開時,南擷正好到了高之愈的住處,扣了門環,不多時門就從裡面開啟了,只見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帶著一個半大小子站在門口,看見敲門的是個生人,小夥子不客氣的問道,“你找誰?”話音剛落便遭到老頭嚴厲的訓斥“不得無理!”小夥子年輕,面上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