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增不是感覺不到二人的尷尬,也不是看不出南擷有意的迴避。只是他再不爭取一下就很有可能要和南擷一輩子擦肩而過了。他不想,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局。這樣想著,李增從床上撐起身子緩步往門口走,想下樓找南擷聊聊。
扶著樓梯欄杆,李增一步步的往下邁,還沒有到樓梯拐角便聽見南擷和別人交談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李增儘量快步的再往下走了幾節樓梯,到了樓梯拐角處,李增稍稍彎腰就看見南擷正和一位身穿軍裝的男人說話,兩人邊聊邊往屋子的方向走來,南擷笑的很大聲,看起來也很開心。因著李增身高實在太高了,又站在樓梯上,南擷帶人越往這邊走,就遮擋住了他視線,沒辦法李增只能彎下腰往門廳開啟的大門看去,這次總算能看清來人是誰了。不光看清來人是誰,還看見來的不止一位,後邊還跟著兩人呢。
原來眼看陸軍學院就要舉辦畢業典禮了,畢業在即李增之前隸屬的部隊當然要提前聯絡李增下達命令,誰知非但沒聯絡到李增,還意外得知他昏迷的事。
收到陸軍學院的回覆,通訊部自然不敢隱瞞,因為當時李增是張冶中親自提拔的此事可大可小。於是就這樣一級級的報到了張冶中面前,得知自己很中意的學生兼部下竟然身患惡疾,當即便下達命令要求淮市陸軍學院那邊能出人的出人,該找醫院就好好找個醫院,一定要把李增治好。要不是遠在外地視察實在走不開,張冶中非得親自來一趟不可。
中央軍校教育長親自下令啊,陸軍學院的主任教員當即便接到了軍中的命令,得知上峰對李增這麼重視,教導主任趕緊帶上軍部派來的兩名軍官按賀田勤留的地址就趕去了濟世堂。三人趕到醫館,得知李增已經搬去洪武西街了,又趕忙跑到這邊來。在這見到了前來開門的南擷。
軍中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李增在一二八淞滬會戰的老戰友,老部下張大力和一班長老鄭。一開始南擷開門,張大力只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很是面熟,直到看清南擷左眼尾處的那顆紅淚痣,才有些不敢置信的喊出聲,“南擷???”
南擷從開啟門那一刻就認出張大力和老鄭了,沒出聲就是想看看二人到底什麼時候能認出她來,畢竟是一起出生入死打過鬼子的交情,再次見面自然激動,張大力興奮的拍著南擷的後背,“哈哈哈,沒想到啊,南兄弟竟然是花木蘭出身!!真是讓張師傅說準了,讓我驚掉了大牙!哈哈哈!!”
張大力拍的幾下子,差點把南擷肺子從胸口裡拍出來,本來開心極了!還沒表現出興奮呢,肺子先要咳出來,“咳咳咳~停!停停!張大哥,你別激動,你再拍下去我這五臟六腑就都要從嘴裡吐出來了!”
老鄭也跟著哈哈大笑,“原來張醫師說的驚詫就是你啊!哈哈哈~南擷你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
“鄭班長你快別說了,我這真是慚愧至極了。”南擷連忙擺手,而後突然回過味來了,“你們見過我師父了?”
張大力收回拍南擷的手笑著說道,“李營長學院的主任帶我們去的,說當時留的就是張師傅醫館的地址,我們就找過去了,一會兒張師傅就來了,說要和我們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