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田勤的確在外面找了南擷半天了,禮堂裡面沒有看到女孩,他便出去找。正要往花廊那邊走,就被從拐角處出來的張大力和高為之拉走了,二人纏了他半天,好不容易才擺脫他們,賀田勤便馬不停蹄的往花廊處跑,南擷一定在那裡。
為了搭配女孩的米色禮服,賀田勤今天穿了墨色的西式套裝。他脫掉了外套,扯開了領口處的領結,很快就跑到了花廊前面的草坪上。
南擷推開門,一眼便看到了不遠處氣喘吁吁趕來的賀田勤,禮堂離這裡不太遠,不知是不是跑的太快了,還是太著急了,男子原本梳到額後的頭髮此時都壓回了額前,襯衫領口也扯開了,好不狼狽。可看見南擷的那一瞬,男子就眉目舒展,笑逐顏開…
一陣細密的心疼和心酸從南擷的心裡蔓延開來,她快步走到賀田勤面前開啟手包拿出裡面的帕子,伸手在男子的額前細細的擦拭著,“你是小孩子麼?跑這麼急幹什麼?我又丟不了。”
此時賀田勤心裡像是煙花綻放般開心,他看出女孩的心疼和不忍,心中樂開了,花面上更是喜不自勝,潔白的牙齒都要裂出來了。
看著面前的男子,南擷心裡一陣酸澀。賀田勤是長的儀表不凡,看著很是穩重。但相處下來就會發現,其實他是個很有少年感的男孩;而李增長的很有少年感,但相處下來就會發現,其實他是個性格沉穩很成熟的大男人。兩個人就像是對方的反義詞。
看南擷有些發愣,賀田勤拿過女孩手中的帕子,笑著回答,“我只應付同學的功夫,你便不見了,我擔心這裡人多不安全,你又是和我一起來的,怕有人對你不利。”顧慮女孩不適應賀田勤又說,“要是你想回去了就告訴我,我馬上送你回醫館。”話說完,用帕子又擦了擦額角。
知道賀田勤憂慮自己,南擷衝著他莞爾一笑,“一會兒我便緊緊的跟著你,累了我就告訴你,如此可好?”
這般的笑容賀田勤只在第一次見南擷時看到過,那時這笑容是對著李增展開的,他站在醫館的診療室裡看的很清楚,記得女孩熠熠生輝的雙眼和嫣然無方的笑顏。
現在這笑容終於只是對著自己,也只是為了自己展開了。。。
後來,跳舞時南擷沒再看見李增,她和賀田勤也沒玩多久便離開了,中間倒是有人向她打聽賀田勤,或是有些文文靜靜的小姐來旁敲側擊的探聽她的來路,都被她裝傻充愣的糊弄過去了。
回到醫館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南擷本來還擔心會打擾師父休息,誰知張濟忠根本就沒睡。聽見後門響了,老爺子頭一個衝出來開門,看見只有自己徒弟站在門口,張濟忠還伸出頭四處張望,南擷無語的拍了拍師父的後背,“賀田勤被我打發走了,你找他麼?”
“咳咳咳…我就是擔心,你怎麼自己回來的?就,四下看看。”說完還不自在的扭了扭頭。
南擷也不戳破,只笑著說,“這麼晚了還不睡,以後看門的事讓戴之耀來,你早點休息。”
“人老了,覺就少了,心裡有事就更睡不著了。”
南擷嘆了口氣,走到張濟忠身邊把老頭扶到廚房裡,從碗櫃裡取出兩個杯子,又拿起小爐子上煨著的熱水倒了進去。
張濟忠彆扭著,“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用你攙著。”看著南擷又拿杯又倒水的,知道這肯定是有話要說,便接過女孩遞過的水杯。
喝了兩口也不見徒弟說話,張濟忠疑惑抬頭,就看見有兩滴清淚從女孩的臉上落了下來。
張濟忠頓時就覺得心裡堵的難受,又心疼的不行,“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你和師父說,看我不拆了他骨頭!!”
看著張濟忠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南擷心裡突然就不那麼難過了,還有點暖暖的感動。看吧~這世上愛自己的人那麼多,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