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了關門聲,關唯珺立刻快步輕腳的走到門口,低下身子緊靠著病房門然後一點點的抬頭,小心的從門上邊的玻璃往外看去,只見剛剛的那個男人又坐回了長椅處,折開報紙打算繼續暗中盯梢。
關唯珺一點點縮回身子,然後悄悄的退回到了病床邊上,她拉過一側的被子給顧衡時蓋好,又看了看門口確定沒有異常,才俯身低頭湊近顧衡時的耳邊輕道,
默默守吾玄,此心誰共言。 青天開有眼,白日走無根。 歲月貂裘敝,生涯鐵硯存。 古人如可作,買酒為招魂。
言畢關唯珺轉頭看向顧衡時,只見顧衡時緊閉的眼角處緩緩流出一行清淚。關唯珺心裡一陣陣酸澀難過,眼淚也止不住的溢位眼眶,她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嗚咽出聲。又死死的咬住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千萬要穩住!穩住!就這樣自己在心裡默唸了幾遍,關唯珺冷靜了下來。她趕緊用手摸乾淨臉上的淚痕,又使勁的吸了吸鼻子確保自己看起來沒有問題後,故意稍大聲的說道,“臉上的傷口處理差不多了,現在我要給你處理身上的傷口了啊~”
而後掀開被子拿好工具專心給顧衡時清理身上的傷口,過了一小會兒關唯珺見四周安靜沒有什麼異樣,她又抬頭看了一眼病房門口,才又附身小聲和顧衡時說,“我們想到救你出去的辦法了,需要你提供一下背叛我們組織的內奸都有誰?身份資訊越詳細越好。”頓了頓關唯珺又小聲的與顧衡時耳語道,“我不能經常來,會有暴露的風險,但我會盡力,可最多也不能超過3次,多了就會引起懷疑了。所以你能想到的都儘量告訴我,我們會盡快收集完資訊,然後告訴你下部應該怎麼做。”
一番話過後,關唯珺看顧衡時動了動嘴唇,她急忙把耳朵貼了上去,顧衡時艱難的擠出,“餘灑都,淮市,政,政訓處。顧順長,淮市,南雙塘巷。”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養傷,等我訊息。”
之後二人沒再說過一句話,給顧衡時換好藥關唯珺便回到了2樓醫生值班室,出103病房時關唯珺還特意衝盯梢的那男人冷哼一聲才憤憤的離開.....
知道了內奸的基本資訊,接下來才是比較棘手的問題,怎麼在既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又能快速的瞭解餘灑都、顧順長二人的全部情況和基本行蹤,這是很難的。保守的做法就是盯梢,可是太耗費時間了,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因為深知國民黨對共產黨人的狠毒,就怕一個萬一顧衡時就被殺害了。
關唯珺又再醫院值了一天班,特別留意是否有人暗中監視自己,確保沒問題才從醫院出來趕往戴小舒家。當時高之愈、李增聽完南擷的計劃很是開心。雖然計劃本身不夠完善還有很多破綻和疏漏,但他們人多可以一起來想辦法彌補。不過,南擷不想牽扯過多的人,但有些人可以給計劃增添許多助力,也可以給南擷、關唯珺兩人增加一份保險,那就不得不借用一下了。
李增當即提出兩人可以藉著和好友戴小舒約會的時候來傳遞資訊,戴小舒的父親在淮市政府裡職位不低,而且戴家在淮市有一定的地位,況且上次對抗紀家時戴家也是出了力的,之後關唯珺由南擷陪著還去戴家看望過戴夫人。三人也時不時出去遊玩,只是近段時間天氣冷了不太出去了。於是關唯珺說讓戴小舒帶南擷她們倆,去那個她口中手藝不錯的裁縫店裡制幾件樣式好看的冬衣,戴小舒一聽自是沒有不答應的。
關唯珺決定先坐車到濟世堂醫館找南擷,倆人可以藉機多說一會兒話,然後再一同去戴小舒家。上午濟世堂最是忙碌,因為從中醫理論來講上午人的氣血執行相對來說比較平穩、有序,醫師可以透過脈象更準確的診斷出病人的情況。關唯珺在濟世堂前廳並沒有看到好友,只看見一個長的很白皙,舉止儒雅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