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猝不及防。雪芙蓉突然敏銳地察覺到,她絕不是今晚惟一的訪客。不知是天生還是巧合,雪芙蓉知道自己有著對於危險異於常人的敏感。而依靠這種敏感的提醒,她也確實避開了不少的麻煩。但現在,她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提醒著她危險,濃重的殺意令她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卻又奇異地放鬆。她的眼睛如貓咪般睜大又慢慢地眯了起來,不管是誰,膽敢破壞她雪芙蓉行事的,她一定會有辦法伺候得他們生不如死。
是錯覺嗎?不不,不是。
雪芙蓉閉起眼睛,仔細傾聽著。耳邊響起的是幾乎細不可聞的腳步聲,踏聲是越來越往上響著,應是在走樓梯,而後足音完全消失,脫離她的耳力範圍。
不!不是錯覺!二樓就是主臥室!
擁有那麼強烈殺意的絕不是普通的人!只有殺人如麻的職業殺手和僱傭兵才有可能。該死,敢跟花雨閣要保護的人搶命!不想活了?
果斷地放棄原定的計劃,幾乎顧不得要隱藏身形,輕捷似貓的人影迅速地竄人大廳。藉助於夜視眼鏡的幫助,暗夜中的銀光在不經意似的閃爍。
“該死!”過於輕敵的後果就是孤立無援,獨自面對二十名經受過嚴格訓練的僱傭兵,埃爾皺著眉頭,發出求救的訊號。用膝蓋想也知道,樓下的那群飯桶守衛已經被人家打發到極樂世界裡見真主去了。
即使從小就經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但單槍獨馬地面對十幾位訓練有素的殺手,埃爾心中可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拜手上的小刀所賜,雪芙蓉悄無聲息地解決了擋路的麻煩。小心地掩住身形,雪芙蓉打量著眼前的形勢,殺手打算要活口!這項認知讓她鬆了口氣,算他命大,至少是暫時的,他還死不了。
拔出綁在腳踝上的銀色小手槍,雪芙蓉深吸了一口氣,猛然從藏身的角落躍出,騰空,在敵人未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一連串精準的點射。沒辦法,誰讓她家裡有一個每天逼著她練槍的暴力師姐呢!
支援的人來了?!顧不得想太多,埃爾迅速做出反應,向旁邊的沙發滾去。幾乎是與此同時,他原先藏身的角落已經被不顧一切的殺手打成蜂窩狀,好險。
猛地抬頭,卻不防備地對上一雙黑色的眸子。眼中不加任何掩飾的怒氣照亮了平凡的面孔,令他該死地引入注目。
“小心!”來得突然的拉扯令他來不及防備地跌人一個柔軟得出乎意料的身體,適時地避開了迎面飛來的子彈,淡淡的薄荷味混合著淡淡的體香鑽進他的鼻子。
“噯,你很重唉!”充滿了不耐煩的阿拉伯語從身下傳來,也打斷了他短暫的失神。
分神和他說話的同時,雪芙蓉隨手甩出手上的手槍,砸昏一名敵人的頭。都怪火玫瑰,輸了還不認賬,只交槍卻不肯支援一粒子彈,偏偏經她改造的銀手槍用的都是她特製的子彈。這下好了,沒有子彈,要槍還不如拿一塊廢鐵。“噯,我沒子彈了。別說我沒義氣,還剩下三頭豬,自求多福吧!”帶槍的而且經過訓練的特種豬,雪芙蓉在心裡偷偷地補了一句。
門外突然顯現的人影讓雪芙蓉渾身迅速地戒備了起來,反射性地挺身擋在埃爾的前面。老天,今天是什麼日子?如果來的是敵人的話,一定要活著回去找火玫瑰算賬,順便揩她十盒八盒的子彈,以備不時之需。
輕而易舉地指揮手下解決掉剩下的三個敵人,傑薩好奇地看著擋在自己與主子之間一臉戒備的年輕男子,普普通通的一張大眾臉,普通到令人過目就忘的地步。一頭深褐色的短髮,根根直立著。是他嗎?樓下的敵人大部分都是喪命在雕刻精美得宛如藝術品的小刀下的,刀子不是貫穿咽喉,就是刺穿了心臟,每個人都是一刀斃命。好準的刀法,好辣的手段。
拉開擋在自己身前的雪芙蓉,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