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能緩過來。
葬禮極其簡單,奶奶的棺木在家放了三天,姑姑們哭作一團,虞添識想哭,但是沒有眼淚,二姑拿著孝鞭抽他,罵他不孝。
虞長青替他擋著,跟二姑大吵一架,虞添識一個人在奶奶墓前躺了很久。
昨天奶奶復土,葬禮才算徹底完成,虞長青陪他坐在門口,“想哭就哭吧。”
“小叔,你說人死了會不會痛苦?”
虞長青警戒心頓起:“你想什麼呢,人死當然會痛苦,只有活著,才是對生命的尊重。”
“我沒有想死,我只是在想奶奶走的時候有沒有受苦。”
“沒有,她走的很快,沒有受折磨,像睡著了一樣。”
“嗯。”
虞長青拍他的肩膀:“真的決定好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嗎?”
好像所有好事壞事堆到一起,一週前收到錄取通知,隨時上崗,工作地在遙遠的西部戈壁灘,電力在建工地。
“決定了。”
“好,放心,我不會告訴他們,你安心工作,我有空去看你,還有什麼事需要我替你辦嗎?”
“沒有,倒是我自己很想幹一件事。”
虞長青問:“什麼事,我幫你。”
“想去偷他的貓。”
“這個簡單,我想個辦法讓景緻逸幫忙偷出來。”
“算了,貓跟著他比跟著我好,給他養吧。”
今晚的飛機,跟三堂爺爺約好五點坐他的摩托車去鎮上轉大巴,太陽還沒落山,虞添識回頭看著老房子,盡是感慨。
村長兒子騎著車從他家下面的土坡經過,衝他倆喊:“小十啊,有人來找你,就之前跟你來過的那個年輕人。”
虞長青皺眉:“誰?”
“不知道叫啥名,我剛拖肥料回來,看到他在鎮上找車,聽了他說要來我們村,肯定是來找你。”
虞添識向他道謝,告訴虞長青:“是沈定轍。”
虞長青氣得站起來:“他還敢來,我去趕他走。”
“不用了,你趕不走他,讓他來吧,他看到我不在自然會走。”
虞添識拿著收拾好的行李去了三堂爺爺家,三堂爺爺家的房子與自己家隔著半個小山坡,站在他家剛好能看到自家老房子。
沈定轍來的很快,一見面詢問虞添識的下落,虞長青冷著臉:“他走了,你來晚了。”
“不可能,你在這裡,奶奶也在,他不可能這麼快走。”
“奶奶不在了,他也走了,你哪裡來的滾哪裡去。”
沈定轍不信,屋裡屋外轉了一圈,直到看到屋子裡奶奶的遺照,他跪下磕了三個頭,央求虞長青:“請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我有話對他說。”
“他已經走了,至於去了哪裡,我不可能告訴你。”
沈定轍繞著山跑,邊跑邊喊虞添識的名字,虞添識站在堂爺爺家二樓看著,沒有絲毫觸動。
虞長青擔心他跑到對面,拉著沈定轍讓他離開,沈定轍不依:“沒找到他之前我不會走,我要告訴他,我沒有不喜歡他。”
“閉嘴!”虞長青忍無可忍,對著他的臉狠狠揍下去,一拳又一拳,打得沈定轍嘴直冒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還手啊,你他媽為什麼不還手?”虞長青氣到直吼。
沈定轍躺在地上,抬手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