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能看到一絲痛苦和失意。

把朱林月送回朱家，再把許青妍送到清風苑的一樓，然後，最後跳下車的鐘正天就喚住正準備進屋的趙虎：“喂，今晚月色不錯，陪我出去走一走吧”

其實，這一晚，星星倒是能看到幾顆不大不小的，但是那月亮，卻是連個影都沒有見，估計是被那厚厚的雲層給擋住了。

趙虎眼中迅速閃過一絲感激，同時又閃過一絲苦笑。默然地點點頭，收回了腳步。

滴翠山莊的物管不錯，這一年裡在綠化上很動了番心思，所以，如今雖然只是初夏，一路走來，卻能不斷地聽到湖邊的蛙鳴，給這寂靜的山莊平添了不少韻味。

慢慢地走了近兩百米的路後，趙虎終於悶悶地開口了：“小天，以後你不用再掇和我和小月了。我和她之間，沒有可能”

“哦？”鍾正天心中一緊，下意識地收住腳步。

趙虎沒有看他，也沒有等他，而是繼續慢慢前行，只是那背影看上去有些蕭瑟：“如果她心裡有我，那即使前途再坎坷，再艱難，我也願意為她面對和接受任何挑戰，可是，她心裡雖然是藏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卻不是我”

雖然看不到趙虎的面部，但鍾正天靈敏的六識卻能感應到趙虎在此時自嘲地笑了笑，笑容十分苦澀：“即使我再努力，再對她好，再為她著想，也抵不過那個男人的一個普通的笑臉，一句漫不經心的安慰。所以，與其這麼沒有結果地繼續耗下去，耗盡她對我的耐心，還不如就此放手，她過她的，我過我的，或許哪一天，我也會遇上真正屬於我的那一個和她之間，也會變成像大方那樣的好朋友。你知道，其實，我並不算是一個很專情的人”

聽得出來，趙虎此時很傷心，很失落，不過更多的則是鬱悶。鍾正天雖然也很想安慰他幾句，嘴巴稍稍張開，卻是很無奈地發現，枉自己平時自傲是一肚子的墨水，在這種傷感的時刻，卻是連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因為，不管是李定方，還是汪蓉，還是許青妍，還是趙虎，還是朱林月自己，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朱林月心中是有一個男人，而那個男人，其實就是他，鍾正天。

很多時候，鍾正天都在假設，如果，朱林月那天在傢俱城只碰上趙虎一個，而不是一下子碰上他們這幫人，或許，對於趙虎及時伸出援手，她會有一種額外不同的感覺吧

可惜，這只是如果。

趙虎的傷心，也有多半是因為，明知道情敵是誰，卻不能上前挑釁一番以發洩心中的鬱悶，也不能幫著朱林月去把這位情敵追到手，更無法在這位情敵的幫助下虜獲朱林月的芳心。除了離開，除了放手，他什麼也不能做

對於一個自認有些尊嚴的男人來說，什麼都做不了，其實也是一種無能

淡淡的星光無聲地照著兩個少年前行的路，只是兩人的心情卻是截然不同，一個又是鬱悶又是傷心，一個則又是內疚又是慚愧。N多年以後，當終身未嫁的朱林月終於因為心氣鬱結而早在五十來歲就鬱郁而逝時，鍾正天最後悔的一件事，便是這天晚上，他只顧著去安慰趙虎，卻忽略了其實他也有必要去和朱林月好好地談上一談。

其實，對一個女人來說，如果不能嫁給自己最愛的男人，那麼，不管是嫁給其他的誰，感覺都是一樣的。

這一夜，鍾正天沒有再去練習升靈法，而是陪著心情極度低落的趙虎在山莊的小徑上走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即使是後面遇上了約會回來的李定方和汪蓉，兩人也沒有停下腳步。

爺爺早早就睡了，許青妍猜到他們倆會有很多感情的問題需要溝通，也很貼心地沒有打電話來催促，吳海燕就更加沒有立場來管他們，因此，鍾正天和趙虎幾乎是直到凌晨…多，才慢悠悠地回到清風苑。

第二天一早，照常起來的鐘正天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