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著我養老呢,嫁給誰不是嫁呢,我跟你說,就姐姐我這脾氣秉性,嫁給誰都能□□滿滿過一輩子,你信嗎?我非得在他一棵歪脖子瘸腿樹上吊死啊,我才不跳樓呢,我好好活著,我找一個腿腳特好,活蹦亂跳的老公嫁了,我生一堆孩子,天天領到他們家門口噁心他,我看他到時候……”
程凱把滿臉是淚的方童抱進懷裡:“行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咱不哭。”
連續失眠兩晚,方童覺得自己大概快瘋了,她還偷偷去了一次沈安沉的醫院,在樓下徘徊許久,就是沒勇氣上去。後來看到行色匆匆的溫亞霓,提著保溫瓶等電梯,她才把自己拉回現實裡,灰溜溜的走了。
因為沈安沉生病,程凱和幾個秘書室的小夥伴們工作量猛增,幾乎抽不出時間陪方童。他能做的就是隻要有空閒,就給方童打電話確認她沒跳樓,還活著。方童呼扇著手裡的機票,在電話裡不耐煩的說:“哎呀,我真的不會做傻事啦,現在在機場呢,帶我爸媽出去轉轉,請了三天假,加上週末,玩五天回來。”
“哦,那就好,去哪啊?”
“嗯,嗯,那個……成都。”方童聲音小的都聽不見了。
程凱在那頭兒吼起來:“還說什麼都不想了,你什麼都不想還跑那兒去啊,你去哪兒不好啊,香港購物,澳門賭博,頂不濟你去四川賑災也行啊,你還往成都跑,你……”
方童結束通話電話,推著滿車的行李去辦託運,她媽媽在身後喊:“童童,你搬得動嗎?讓你爸跟著你吧。”
“不用,你們原地等著吧。”方童趕緊走遠了,她怕爸媽看見她的眼淚。
成都美景如故,方童安排的旅遊路線,與她和沈安沉來的那一次,是一模一樣的。她父母興奮無比,一路上拍照留念,方童努力保持微笑,卻抵擋不住情景重現,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就這一回了,我放縱的再想他幾天,等回到北京,就全忘了。”
她不知道,醫院中的沈安沉,病情在這幾天之中風雲突變,本來就快撤下胃管,卻又再次出血。他積極的配合治療,只想著能儘快出院,去找方童。見不到方童,他心亂如麻,焦急中想起程凱,便讓家人聯絡他的這位助理,到醫院給他彙報工作。程凱心裡對他不滿,態度也不是從前那般恭敬溫和。沈安沉等到屋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便急著問方童的情況。
程凱假裝漫不經心的說:“她去旅遊了,我看心情挺不錯的,沈總,您自己保重身體,好好養病吧。”
沈安沉想不通,他以為方童與他一樣,都在思念裡掙扎。與程凱見面的第二天,他堅持要求出院,醫生認為病情還不算平穩,建議再觀察幾天,他拔下輸液器,開啟櫃子就要把病號服換下來。溫亞霓從椅子上站起來與他爭搶,沈媽媽也責怪他不懂事,場面有些混亂,沈安沉剛把上衣脫下來,還未穿上襯衣,就覺得喉嚨發癢。
他慢慢蹲下,開始嘔吐咖啡色的液體,他想用手中的白色襯衫堵住嘴巴,但它瞬間就染上血色。溫亞霓嚇得尖叫,沈媽媽大聲喊著:“醫生,醫生!”
醫生來的時候,沈安沉已經失去知覺,他不知道自己被推入手術室,也不知道大量的血液源源不斷的輸入體內來維持他的血壓。他還想著我要快點兒醒來,我要去找方童,她不會去旅遊的,她一定是在家為我擔心著急,我得快去見她才行。
大面積的胃出血,醫生表示保守治療只能讓他送命,唯一的方案就是急診手術,切除出血部位,才能保住性命。沈爸爸手腕哆嗦著在手術知情同意書上籤了字,溫亞霓和沈媽媽在手術室外哭泣,幾個公司高層,也是沈安沉的朋友,聞訊趕來,同樣的擔憂難過。
手術倒是順利的,醫生竭盡全力保留殘存的胃組織,即使這樣,也只剩下了二分之一。術後沈安沉被送入重症監護病房,醫生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