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過這裡嗎?”她壓低聲音,竊竊私語。
這莊子是按著伏羲六十四卦方位造的,黃藥師最是拿手,聞言只是傲然一笑,道:“區區奇門八卦之術,又有何難解?”只不過,他心中已肯定了某些事。
這麼七拐八彎,終於來到了深院花園。
滿園春色,爭奇鬥豔,最最吸引人的,卻是數株淡黃色鑲金邊的水仙花,花瓣邊緣的金黃線盈盈欲滴,葉莖顏色赫然隨著光線時淡時深,每朵花約有平常水仙花的三倍大,晏近奔到花前,陶醉地深吸口氣。
這種花香,簡直就像是有靈魂般,貼慰之極,甜蜜蜜,甜絲絲,如膠似漆纏繞著。
這是什麼花?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呢。
黃藥師眼神一動,淡淡道:“這花叫流金水仙,移植並不簡單,七年才開花,花期二個月。”這種花,他種過,十分嬌氣難養,生長條件非常挑剔,但一旦開花,卻是不管白天黑夜晴雨雪都開得痛痛快快,一往直前,而花期一過,整株藥就會凋零枯萎,不復生機。
費盡心機呵護備至,七年水磨功夫,只值二個月的絢爛,一生開一次花。
他種過,開了二次花,第二次開放是在他新婚那月,阿衡最喜歡了。
後來,任它在桃花島自生自滅,再不去理它會不會開花。
流金水仙,只在桃花島上開過。
晏近抬眸看他,黃藥師臉上沒有表情,她卻直覺出他的惆悵,這種花,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有許多花。”她不捨地摸摸嬌嫩的花瓣,只看一眼根本不夠嘛。而且,這種花香,她很想要保留下來。
黃藥師清楚她的毛病又犯了,就如同上次在粉煙山莊一樣,看到沒見到的花就非得研究個透澈才捨得離開。
“那就住下來吧。”他絲毫沒有客氣地當自己是主人一樣。晏近也沒想過不請自來須要徵求主人家意見,歡歡喜喜地應了下來,早習慣了他的神通廣大,沒有辦不到的事,渾沒有犯罪感。
莊內陳設華美,雕樑畫棟,極窮巧思,廂房連綿,更不乏閒置著的客房。
晏近過著舒舒服的日子。
穿衣吃飯睡覺都有人打理,她只要看她的花,時不時泡茶慰勞下黃藥師,實際上,近也非常忙碌,常常一看花就是半天都不必動彈一下,連抽空望一眼父親免冷落他的時間都沒有,照她的形容,看久了就會知道花性如何,要怎樣種植才最合適脾性,對此,黃藥師悻悻道:“真要看花,就該回桃花島去,夠你看上幾年了。”指著開得繁榮的花林,不屑地說,“就這麼幾株花,也能讓你陶醉?”甚有妒意。
尤其是她晚上幾乎鑽在花叢間伴花為眠,得讓人冷著臉拎走回房。
黃藥師很不爽,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個保姆多一些。
在粉煙山莊的時候,晏近對他還是非常敬愛聽話的,但不知是不是日子相處久了,她不怕生了,膽子也大了,不再當他的話是聖旨。
早上醒來,她匆匆洗臉,頭髮隨便扎一下,他看不過眼便順手為她梳頭,仔細地束好頭髮。
她總是保持不了整潔,不是臉上有印跡,頭髮亂了,就是衣裳沾染花粉碎屑,或是哪裡跌了一跤,讓小有潔癖的黃藥師大是惱火,說了幾次,近換過衣服就又不記得保持整潔了,由是黃藥師的服裝採購量幅增加。
他不盯緊,她會忘記吃飯,餓上一天是有可能的。
他不打橫抱走她去洗澡,她就不會自動乖乖沐浴更衣,奇怪的是身上只有花香清草倒沒讓他皺眉的臭哄哄味道。
黃藥師試著不問自取廚房現場烹調的菜餚,近也不抗拒就吃個乾淨,他心中反不是滋味,第二日就自己下廚,晏近嚐了一口,眉眼舒展開來,慢條斯理地用餐,一臉的回味無窮,吃完了,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