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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你見到誰了?”近安心做研究時,他早隔絕了閒雜人員,怎麼還會有不識相的人跑去?

晏近形容了一番,黃藥師沉默片刻,半晌不語。

晏近難得好奇,趕緊跨出浴池,擦乾身子,披上一層又一層的綢衣羅袍,一邊問道:“你認得他嗎?”

黃藥師輕輕嘆口氣,道:“這裡是歸雲莊,莊主姓陸。”

陸莊主?太湖,坐在椅上的病人,那不是………

“是陸乘風?”晏近失聲叫出來,她是看過書和電視劇,但並不是刻意用心去記住,自然不會耳熟能詳,對人物和劇情瞭如指掌,能聯絡到一些已是大不容易了。

黃藥師似笑非笑,呀,還記得陸乘風啊。

“這水仙就是他種的。”

晏近難得機靈了一把,答道:“他是為你而種的吧,希望你有朝一日知道了會開心。”當年黃藥師將門下所有弟子都打斷腿筋逐出桃花島,但諸子對他毫無怨言,師恩深重,縱是不敢奢求重歸門下,卻也各自蒐集恩師所喜好的以博歡心。像曲靈風四處搜刮珍玩字畫,陸乘風卻是親手栽種桃花島上也難以開放的流金水仙,聊寄孺慕之情。

黃藥師橫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麼,預設。

晏近問他:“那你現在知道了,開心不開心?”

黃藥師霍地站起,雙眉如遠山般峻冷,森然道:“這事你別理。”

晏近怕怕地縮縮肩,吐了吐舌頭,最近被寵慣了,也沒多少害怕,反而下了決心。

做人家女兒有什麼義務本體?晏近不懂,卻知道黃藥師對自己實在是好,她想自己總有一天要離開,到時他怎麼辦?黃蓉有郭靖,黃藥師要到晚年才有個程英照顧,如何排遣寂寞,就成了她問題。

既然他對亡妻一往情深再無開枝散葉的打算,那麼,門下弟子就得出場了。

晏近異想開開,如果將東邪門下聚集起來圍繞在黃藥師身邊,眾弟子重歸桃花島,再有徒子徒孫,熱鬧非凡,想要孤孤單單也不容易了。

這麼一想,再看到陸乘風時,晏近就覺得親切了。

不過,陸乘風見到她,卻不怎麼歡迎。

因為,這是清早,天色剛放白,侍候他的僕人沒他吩咐是不敢靠近的,而他還睡在床上,喀吱一響,有人拉開了窗門,陸乘風雖是行走不得,但功力猶在,自然驚覺,坐起身,拉開帳幔,就見到一張清新明亮晶瑩剔透如早晨花瓣第一顆露珠的俏臉,自窗外探頭望來。

饒是他早鑄就鋼鐵神經,或許是剛睡醒意識未明,又或許是那張臉上的笑容太過嬌稚無邪,剎那間居然想,這是花仙子還是花妖化身來著?

“你醒來了啊,陸乘風。”她愉快地打招呼,同時輕巧地爬過窗子。

陸乘風無語地看著罩著粉綠色披風的單身少女喜滋滋溜入大男人臥室,一點也沒有不自在或是扭捏害羞的意思。

“姑娘不顧男女之別,一大早就擾人清夢,請問有何至關重要的事需要在下效勞?”他往後一靠,面上殊無驚色,或是開口指責逐客,只是眼神依然略帶悒色,似乎這世界上叫他激動變色的已非常非常之少。

他好歹是東邪門下,被黃藥師看順眼收為弟子的又豈是一本正經禮數嚴謹的君子?

下一秒,少女的話卻讓他冷靜不了,神情大變,幾乎要跳起來。

她說,“我想請你們重回桃花島,不要讓他太寂寞。”

十幾年來,陸乘風曾為東邪門下的事實從未被人看破揭露,他鮮少出手,莊內莊外諸事都交付兒子,從前的舊人管事僕役,因著某種原因而盡數遣散,連獨子也不曉得他曾拜師學藝,而且對方還是名震武林的東邪。

而此時此刻,這個秘密,居然被一個小女孩兒輕輕巧巧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