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謹微一皺眉,又道:“令在下奇怪之事,不僅如此,還有此次四明之會,怎地不見黃山翠袖,點蒼青衿,以及崑崙黃冠三人,甚至連他們門下弟子都沒有,而那與普天之武林中俱都不睦的魔頭卻反而來了,而且也只有他一個沒有死去。”
管寧心中一動:“難道他說的便是那白袍書生?”
卻聽那藍雁道人接道:“貧道卻認為‘七毒雙煞’大有可疑。”
他目光又向管寧一轉,接道:“從這位施主口中,貧道推測在四明莊主的止步橋前,襲向他的暗器,定是這以暗器馳名天下的‘峨嵋豹囊’,囊中七件奇毒無比暗器中,最霸道的‘玄有烏煞,羅喉神針’,兩位不妨試想一下,接東而來之人,他兩人並末死去,又在六角亭中一掌擊斃了這位施主的書童,最後又乘隙發出暗器,為的無非是想將親眼目睹此事之人殺之滅口而已。”
他語聲微頓,管寧只覺心頭一痛,都聽他又接道:“此事若真是兩人所為,他們為的又是什麼呢?難道為的是那……”語聲竟又頓,隨之冷“哼”一聲,接著道:“難道這兩人競未想到,如此一來,普天之下,還有他們立足之處嗎?”
費慎長嘆一聲,道:只是以他兩人的身手,又怎樣使得四明紅袍,公孫右足,以及‘武當三鶴’這幾位武林奇人的性命喪在他手上呢?”
藍雁道人雙眉一皺,伸出右手,用食、中二指,輕輕敲著前額,喃喃低語道:“難道真的是他?”
手指突地一頓,煥然抬起頭來,目注管寧半晌,微微說道:“施主上體天心,不借費心費力,將死者屍身埋葬,此事不但貧道已是五內銘感,武林定將同聲稱頌,便是上勝金仙,玉宮王母,也會為施主這無量功德,為施主增福增壽的。”
管寧怔了一怔,不知道這道人此刻突然說出這種話來,究竟是何用意。
卻聽他語聲微頓,便又接道:“不錯,在下確實曾將死者的囊中遺物,全部取了出來,放在一處,但在下卻無吞投之意,只是想這些遺物,交與死者家屬親人而已,在下此心,可以表諸天日,各位如———”一話猶未了,藍雁道人已自連連擺手,他便將語聲倏然中止。
目光陰處,卻見這藍雁道人此刻目光之中,忽地閃出一種奇異的光采,微微又道:施主不必誤會,貧道此問,並無他意,施主誠實君子,貧道焉有信不過之理,只是——”他奇異地微笑一下,方才接道:不知施主可否將這些遺物,是些什麼東西,告訴貧道,唉……此語雖不近情,但此事既是如此,想施主定必能夠答應的吧!”管寧凝思半晌,概然道:“此事若是關係重大,在下自無不說之理——”他方自說到這裡,那於謹、費慎便又匆匆對望一眼,競也閃過一絲奇異的光采。但管寧卻未見到,兀自介面說道:“此中其實並無特殊之物,只有太行兩位金剛囊中的一串明珠,少林兩位禪師囊中的兩份度牒,武當三位道長所攜的數卷經文,以及那位藍衫老者貼身所藏的一封書信,這算是較為特殊的東西,其餘便沒有什麼東西了。”
於謹、費慎,以及藍雁道人等,面上都為之露出失望的神色。
管寧又自沉思半晌,突又說道:“還有就是那位公孫先生囊中的一串制錢,似乎亦非近年曆鑄之物,但——”哪知他語猶未了,於謹、費慎、藍雁道人等卻俱神色一變,幾乎同時跨前一步脫口問道:“這串制錢在哪裡?”彼此望了一眼,又幾乎是同聲問道中這串制錢是否黃繩所串,形狀也略比普通制錢大些“管寧微微一徵,他雖覺那串制錢較為古樸,但卻再也無法想到這串錢會令這些武林豪士如此激動。
更令他奇怪的是,普通制錢大多串以黑繩,而這制錢競串以黃繩,這特殊之事,藍雁道人並末見到,卻又怎地像是見到一樣。
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尋思:“難道這串制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