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息,隆隆的馬蹄聲傳來, 離得近了,能看出足有四五十人。 如荒原上其他漢子一般,這群人大多沒穿上衣,露出精壯的肌肉。 身上臉上都是刀疤劍傷,還有一些缺耳少眼。 “公子,是馬匪!”柳紫玉說完,從竹簍中拔出短刀。 馬匪頭子是一名光頭壯漢,赤紅的眼睛在遊辰三人身上打量。 “頭兒不對啊,說的是一男一女,怎麼變成兩男一女了。” 一名獐頭鼠目的手下低聲說道。 “你管他呢!男的殺了,女的留下。” 光頭壯漢從馬背上一躍而起,從腰間拔出一柄短斧,奮力擲出。 剎那間風雲捲動,短斧上散發出滔天血光。 “也有宗師中境。” 遊辰心中暗道,阿難界的馬匪都是武道宗師。 然而…… 天地間響起嘩啦啦的水波聲, 灼熱乾燥的荒原上,眾人卻好似置身大河之中。 “不好!是陰仙境強者!”光頭壯漢身軀一震,原先的兇惡化作恐懼。 他想要轉身逃遁,卻發現自己浮在半空,溺水一般。 不止是他,所有馬匪都從馬背上浮起,懸在半空動彈不得。 “饒命啊!我們無意冒犯,只是來尋一個叫遊辰的人。”光頭壯漢高聲喊著,希望能有一線生機。 “那這頓飯錢還對了。” 陳三尺點頭,並指為劍,朝前一指。 剎那間,懸在半空的馬匪們,體內冒出數道劍光,將他們的身軀刺穿。 鮮血涓涓流出,從半空散落,如同下雨了似的。 陳三尺轉身,大河異象消散,屍體啪嗒啪嗒的落下,砸在荒原上。 “我還有事,告辭了。”陳三尺拱手離去。 “何事?”遊辰問道。 “再殺一個人。” 此時,陳三尺腳步頓了一下,說道:“或許殺不了,但是能戰勝他。” “嗯,告辭。”遊辰沒有再問什麼,拱手送他離去。 只是……陳三尺一步步走著,不快也不慢, 過了盞茶功夫,陳三尺的身影才徹底隱沒在黑暗中。 柳紫玉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正想說什麼,卻看到遊辰微微搖頭。 她立馬捂住了嘴。 “去搜一搜屍體吧。”遊辰指著馬匪說道。 “好的公子。” 柳紫玉拿起短刀走去。 過了一個小時,幾十具屍體被柳紫玉搜完,找出來不少藥材和銀兩。 “公子,還有這個。” 柳紫玉舉起一個皮酒囊,晃動之後發出水聲。 馬匪死了,他們的馬匹有些逃跑,有些還待在原地。 這個皮酒饢,是從光頭壯漢的馬匹上找來的。 遊辰拔開塞子,透出濃烈的酒香。 “火玉酒?”遊辰仰頭喝下一口,是烈酒沒錯,並且內裡還有靈氣。 “怪不得在馮天送了兩壇火玉酒後,吳家堡的人立馬就高興了。” “這火玉酒的效果,和靈石沒什麼差別。” 遊辰低頭看去,柳紫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好了,可以說了。” “公子,那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柳紫玉說的是陳三尺。 “是很厲害。” 遊辰點頭, 從他輕描淡寫殺死一眾馬匪來看,陳三尺的實力境界有陰仙后境, 甚至,是陰仙境中的佼佼者。 “好像……性子很古板?”柳紫玉歪著腦袋,又想出一個形容詞。 遊辰一笑,點頭說道:“小玉說的不錯。” 荒原灼熱乾燥,男子大多赤著上身,最多穿件透氣的褂子。 但陳三尺穿著青衫,夜裡趕路卻一絲不苟。 是很古板。 “睡吧,天一亮我們騎馬出發。”遊辰說道。 北馮村的馬匹都被詭怪吃了,他們才不得不走路前去歡喜城。 現在馬匪送了這麼多馬匹上門,就用不著雙腿趕路。 還有一個原因…… 馬匪頭子,那個光頭壯漢自己說了,他們是來找遊辰的。 驅使馬匪的人,是誰? “一群蒼蠅,一個個按死太麻煩了,還是等恢復了實力,一掌拍死全部。” 遊辰目光灼灼,滿是殺意。 第二天下午,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在荒原上策馬賓士。 “公子,那就是歡喜城。” 柳紫玉握著韁繩,向前方示意。 荒原遠處,烈日下橫置著一座土城。 城牆不高,四五米的泥牆顯得單薄。 阿難界隨便一個村長都是宗師境武者的情況下,再高的城牆也沒什麼用。 因此,城牆只是用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