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小仙師也知道,在下年紀大了,氣血衰敗,築基成功的機率著實不高的,哪怕是服用了築基丹這種靈丹妙藥,也僅僅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而老朽家中,尚有一年幼孫女,我想把這枚築基丹留給她,還請前輩成全。”
靈溪散人說著,衝韓立拜了拜,眼中滿是孤寂落寞,但又有著別樣光彩在其中。
饒是韓立修行這麼多年,面對這種情況,也難免有所意動。
算起來,父親的年紀應該和靈溪散人差不多吧!
就算小,也小不到哪裡去。
一想到父母白髮蒼蒼的佝僂模樣,韓立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築基丹我已贈與道友,如何處理是道友自己的事情,在下並不會干預什麼。”
韓立搖了搖頭,清空思緒之後,快步上前將老人扶起。
“既然道友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再多說什麼,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可否”
“小仙師請講!”
靈溪散人一愣,但還是開口說道。
“還請道友給我一滴精血”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區區一滴精血罷了,何足道哉。”
說著,靈溪散人一掐訣,指尖裂開,一滴紅色鮮血懸浮半空。
韓立笑著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綠瓶,體表靈光大盛,太清洞玄真光激發出來,將這滴血液包裹住。
血液在七彩霞光內上下翻飛,在韓立的掐訣吟誦之下,最終和七彩霞光融為一體,隨即七彩霞光噴湧而出,盡數鑽入了小綠瓶之中,隨後消失不見。
做完這一切,韓立取出一粒築基丹,放入綠色小瓶中,將瓶子蓋好。
“小仙師,你這是”
“你我也算有緣,這些年對我也算是忠心耿耿,這小瓶我已加持了修為禁制,除了道友血脈之人無法開啟,否則就會損壞瓶內物品。”
“這年頭像道友這般替他人著想的修士可著實不多了,這也算是在下對那素未謀面小姑娘的一份心意。"
韓立說著,將小瓶遞給了靈溪散人。
“此番大恩,晚輩實在是不知該如何報答。”
聽聞此話,靈溪散人老淚縱橫,對著韓立大禮參拜。
“大道爭鋒,爭的就是那一線生機,都說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可我從不信天,哪怕是隻有半分機會,也要牢牢把握住,切不可心生懈怠,聽天由命,你等自當謹記”
說著,韓立的身形不知何時消失原地,只留下那飄渺之音,在三人腦海中迴盪。
這不僅僅是對他們說的,也是對韓立自己說的。
很多時候,修煉除了修行資質,洞天福地的靈氣加持以外,更重要的是心境。
空有境界,沒有與之對應的心境,那也只是一塊堅硬頑石,被人拿起來打人,永遠生活在情緒的掌控之中,這樣的修士,也算是走到盡頭了。
德行不能承載力量的因果,最終只能化作煉器的養料,永遠無法超脫出去。
離開了瀑布洞府的韓立,回到了武陵城,乘坐傳送法陣前往天星城。
因為兩地距離實在過於遙遠,哪怕是以韓立築基期的遁速,也要花費幾個月的時間。
天星城內,漫天繁星,極夜籠罩。
一輪圓月懸掛半空,夾雜著北方寒武國吹來的冷冽寒風。
街道上,人群熙攘,寒冷的天氣使得守城護衛瑟瑟發抖,身體止不住的打著哆嗦。
稍作停留,韓立離開了天星城,化作一道遁光朝著東北方向的離火門趕去。
回到離火門的韓立直接前往宗門藏經閣,將剩下幾本未曾掌握的結丹期秘術拓印換取之後,緊接著來到宗門廣場,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