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接近婚期的時候被悔婚,幸好請帖還沒發出去,這要是親朋好友都知道了,丟臉還只是小事,在一些三姑六婆眼裡,就該背地裡嘲笑說,老劉家的女兒肯定有什麼毛病,不然男方幹嘛無緣無故悔婚‐‐就算是上輩子,身邊哪個姑娘出了這種事弄得人盡皆知,生活上也可能會受到一些影響,放到劉青這兒,影響絕對要比她上輩子嚴重一百倍。
這麼一想,劉青就能理解她娘對她的不放心,絕對不是無病呻吟,一個大姑娘被悔婚了,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難過,那這孩子不是沒心沒肺,就怕是個傻的了。
好在劉青她娘還沒懷疑女兒是個小傻子,以為她性子太要強,不想叫他們擔心,正強顏歡笑著,其實心裡可難受可難受了。
劉青……索性也不掙紮了,預設了她娘擔憂,開始扮起了憂傷。
裝一裝委屈,如果能讓她娘放心也無妨,劉青也不介意,而且她現在還沒走出被&ldo;悔婚&rdo;的陰影,他們應該也不會急著幫她張羅新的婚事吧?
這樣的話,也算是皆大歡喜了。
劉青自知演技不到家,就怕自己言行不一露了陷,即使到了師傅家,同小夥伴玩得開心的時候,時不時來一聲長嘆,做一個明媚而憂傷的女子。劉青主要是怕木棉木槿說漏嘴,她現在上哪兒兩個小丫鬟都跟著,她們和她關係是更親近不假,可她娘才是當家作主的人,又捏著木棉和木槿的賣身契,她娘時不時招她們問問情況,木棉木槿保管把她跟江曼楨一天說了幾句話,都能羅列出來。
作戲就要做全套,劉青這一次非常拼。
江曼楨心思細膩,她雖然不知道小夥伴最近為何這般反常,愁眉不展,但是也不想叫她沉浸在這種&ldo;悲傷&rdo;的心情中,於是就想了個辦法,像青青以前開導自己的方式一樣,她也陪著她到處玩,散散心。
說到去外面玩,江曼楨是想去省城轉轉的,這會兒想起來,他們似乎有將近一年沒有去過省府。江府當然不會讓江曼楨和劉青兩個小姑娘,就跑那麼遠的地方去,即便是有丫鬟和隨從們跟著,那也不放心,至少得要府裡的主子陪同。
這裡說的主子,指的就是江遠辰和江景行叔侄倆了,因為這裡是江遠辰當家作主,他的弟子劉延寧也可以算一個能做主的,可惜劉延寧作為準考生,正日夜拼搏備戰科舉,他就算有這個心想陪陪親妹妹和師妹,他師傅也不會答應。
江遠辰不僅不讓徒弟出門,他自己也基本上哪兒都不去,宅得十分徹底,所以連他親閨女都沒指望他。
江曼楨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她們在這裡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二哥江景行了。她正想叫人去問問二哥近來是否有空,奶孃聽了便笑道:&ldo;我的姑娘,您還不知道呢?二少如今可沒這閒工夫,他正和劉公子一樣,叫三爺拘著了,一日裡有七八個時辰都在書房呢。&rdo;
&ldo;爹爹突然拘著二哥做什麼?&rdo;江曼楨確實不知道,這段日子甚少碰見二哥,還以為他是外頭的事忙著。沒成想是竟是被她父親給拴著了,不由奇怪道,&ldo;二哥不是還管著幾個鋪子嗎,生意也不用照看了?&rdo;
奶孃搖搖頭,主子們總有他們的打算,不過她倒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主子去世得早,沒給姑娘生個兄弟幫襯著,那兩個生了兒子的姨娘可沒存著什麼好心思,她們的兒子怕是指望不上,好在主子在世之時,同二太太就處得還不錯,這兩年姑娘又同二少日漸親近,依著兩房的關係,姑娘日後出了門,也能指望二少撐一撐腰了,所以,二少若能早日出息,對他們家姑娘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ldo;咱們這樣的人家,又不缺那幾個小錢,倒不如用心讀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