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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大上幾歲,也是不愁嫁的。可倘若他名落孫山,京城與他一般的舉人何其多,哪個體麵人家會願意同他一個連進士都考不上的舉人做親家?

事關妹妹一輩子的大事,劉延寧還不敢託大。

江景行卻不贊同劉延寧的看法,三叔叫延寧參加下一屆會試,縱然是因為京中眼下的形勢不好,有心避一避,但更多的,還是三叔希望延寧有更好的前程。

早幾年大伯便勸三叔收學生,以三叔的才名,即便是在京城,想拜他為師的也不在少數。大伯勸三叔說,就算找不到最合他心意的,多收幾個資質不錯的學生,也算能夠彌補了。奈何三叔自來眼界甚高,並不願勉強自己,一直到了江州,才收下了延寧這個弟子。

三叔雖然沒說,他卻是知道的,延寧是三叔的第一個弟子,只怕也是最後一個弟子。他三叔唯一的弟子,又怎麼可能連進士都考不上?

且說三叔這次讓延寧延後一屆,是為了這四年能悉心教導延寧,三叔都有了主意,日後延寧隨三叔回京,想必定能延續三叔當年的風采,他的妹妹,還會愁嫁不成?

江景行正想著再勸勸劉延寧,只是還沒想好怎麼起頭,書房的門已經被人推開了,江遠辰走了進來,看了劉延寧一眼,道:&ldo;你隨我來。&rdo;

劉延寧看了看江景行,江景行朝他笑道:&ldo;去吧。&rdo;

恐怕三叔已經聽見了他們說的話,雖然看臉色有點不虞,應該只是針對延寧的不自信,以三叔對青青的疼愛,這件事想必能妥善解決。

江景行放心下來,拿了本平日不常看的遊記,悠悠的讀了起來。

果然如江景行所料,劉延寧跟著江遠辰去了隔壁書房。這個書房,江遠辰平日都不常待,府裡下人也不能輕易進出,書房都是由管家親自打掃的,劉延寧還是第一次踏足,心裡開始忐忑,師傅好像十分不悅,不知是因為青青的親事,還是因為他說了那句&ldo;如果明年進京&rdo;的話,讓師傅誤以為自己對他的安排不滿?

劉延寧心裡擔心,想著如果是後者,自己一定要向師傅好好解釋,他沒有對師傅不滿,而是恨自己不爭氣,師傅也是看他此次進京希望渺茫,才會做這個決定,歸根結底都是為他好,他再不爭氣,也分得清好歹。

只是江遠辰並沒有給劉延寧解釋的機會。

劉延寧今天連個椅子都沒撈到,一進書房就聽了他師傅一頓訓斥,大概就是江景行想的那些,當然用詞語氣比江景行想的要直白許多,大意就是如果劉延寧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在自己門下學整整四年,四年後進京還連個進士都撈不著,那也沒必要認他這個師傅了,就當他眼瞎!

被師傅這麼一通訓斥,劉延寧腦袋反而清醒了,他想起景行偶爾與自己說起師傅的一些事,和偶爾提到京城和朝堂時,師傅臉上一閃而過的遺憾。師傅滿身才華,卻因為身份原因,只能遠離朝堂,無法施展抱負,收他為徒想必也是對他寄予厚望,他就算對自己不自信,難道還不相信師傅的眼光嗎?

劉延寧反應過來,誠懇的認了錯。

江遠辰看他開了竅的模樣,才道:&ldo;有自知之明固然不錯,但凡事過猶不及,為師寧願你恃才傲物,也好過這般妄自菲薄,委實上不了檯面。&rdo;

劉延寧被訓得一陣羞愧,也暗自反省自己太過畏縮,前些日子在鹿鳴宴上,瞧見新科舉子們在大人們面前高談闊論,毫不扭捏,風採過人,一時竟有些迷障,舉人尚且如此,若是進士又該是何等風采?

他真的能超過這麼多胸有溝壑的舉人,考上進士嗎?

連日以來埋藏在內心的迷茫,被師傅這麼一陣痛斥,劉延寧才徹底走出迷障,打定主意不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天下讀書人,優異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