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用,我給你玄天雪蓮,不過憐你一片孝心可嘉,並沒有其他意思,如果收了你的禮物,不成挾恩圖報了。此事不必再提,我去也!”
說完,身形一展,便欲再離去。
然而,李七七的下一句話,卻讓他的身形一瞬間停留下來,僵硬原地。
“公子不收這奪心丹,是欲讓七七從此日夜心中不寧,不得解脫嗎?”
厲寒緩緩回頭,看向李七七,發怔良久,方道:“其實你真不必如此,此奪心丹是你李家全部財產,又豈能輕手讓人,再說此為你父親之物,你並沒有作主的權利,拿了玄天雪蓮,回去醫治好你父親,日後避走他鄉,好生生活吧,若有實力回來,再尋黑巫教報仇。”
李七七忽然輕輕一笑:“公子仁心,當然施恩不圖報,但連番救我父女性命,我們卻不能不報答,不然豈不與禽獸無異?
這奪心丹雖然珍貴,但於我李家其實也無用了,有它無它,我們都不可能是黑巫教的對手,此番回去,必定趁其不備,連夜遠遁。
而把它送於公子,卻可稍解我們心中愧疚,這玄天雪蓮也收得踏實,將來,不至於夜夜難眠,如此,還請公子收下,不然,這玄天雪蓮,七七也收之有愧了。”
說完,一伸手,左手託著那個紅色小布包,右手,卻又重新將懷中那個裝有半瓣玄天雪蓮的玉盒拿了出來,遞到厲寒面前,明顯是要讓他選擇。
“這……”
厲寒略一猶豫,看了看李七七那堅定的神色,最終還是一聲嘆息,伸手拿起李七七左手之上的紅色小布包,縱身遠去。
人雖遠,聲猶在:“此地屬於昆墟外圍,並不如何危險,但你身懷玄天雪蓮,雖然無人得知,還是早日離開的為好。若是有緣,當能再見,好自為之!”
此語一畢,他身影已逝,人聲漸杳,過了片刻,再不復聞。
李七七站立原地,悵然不已。
忽然,一道輕輕腳步聲響起,李七七還以為是厲寒回來,大喜回頭望,卻發現,來者是一名陌生藍衫公子。
只見他面如冠玉,嘴角含笑,輕輕拍手,走了出來:“好,好一個殺伐果斷,愧不敢收,小姑娘,我觀你氣宇不凡,根骨精奇,不入仙家,猶在凡塵,實在暴殮天物,可願意跟隨我風追寒,加入名花樓,包管你日後,自有報得今日之仇的機會,區區一個黑巫教,又算得了什麼?”
“風追寒,名花樓?”
李七七一時愕然,原本十分警惕的心,稍稍松下,她還以為是哪個見財眼開的人,眼見厲寒離開,才出來搶奪她身懷的玄天雪蓮,不想竟然是出來要收她為徒。
她看向來人,只見他鳳目薄唇,眼若星辰,渾身衣衫名貴華麗,一身氣息隱如不露,有若大海深淵,竟然比剛剛見到的厲寒還要強大三分,難怪即使是他,也未察覺。
而咀嚼了兩句“報仇”字眼,雖然她依舊不知道名花樓是什麼地方,風追寒又是什麼人,但她還是毅然點頭,答應道:“好,師父。”
說完,立即雙膝跪下,正正經經向藍衫公子磕頭,行拜師之禮,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藍衫青年見狀,眼露異色,微微一笑,倒也沒阻止,直待她行禮完畢,這才哈哈一笑,袖子一甩,足足有納氣八層修為的李七七,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便被托起。
只見他輕輕一笑:“如此,那便跟為師走吧,先帶你去風陵鎮,接走你父親,然後,我等你回來報仇那一天,相信,多則兩年,少則一年,足矣!”
說完,衣袖一甩,纏住李七七一臂,而後縱身而起,拉著她,彷彿騰雲駕霧一般,朝著西北方而去,速度竟然比之厲寒,猶要快上三分。
這名藍衫青年的實力,當真深不可測,名花樓,風追寒,這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