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梁木水才發現這個監牢比他想象中的不簡單。
一時間,三人的心情跌入了谷底,沉重的壓力如陰霾般籠罩在他們心頭。
“是不是找不到離開的方法?”
十斤的聲音悠悠傳來,儘管在梁木水輕鬆將另外兩個同伴帶離牢房的那一刻,他的臉上曾閃過一絲短暫的驚訝,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彷彿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梁木水他們便神色沮喪地走了回來。
羅十斤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四處盲目地搜尋,直到他們一無所獲、滿臉茫然時,才緩緩開口說道:“我父親曾經是‘光隊’的一個小隊長,對希望之城的方方面面都瞭如指掌。他跟我講過,希望之城的這座監牢,最初是專門用來關押和拷問妖族的地方。”
“為了建成它,耗費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只不過後來,從那些被抓來的妖族嘴裡再也挖不出新的有用資訊,‘光隊’便不再費力活捉妖族,而是選擇直接將其擊殺。”
“於是,這個監牢也就逐漸變成了囚禁犯人之地。但在希望之城,作奸犯科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大多數時候,這個監牢都是空空蕩蕩的,到後來,甚至幾乎成了專門關押我的專屬牢房。”
講完這座監牢的來龍去脈後,羅十斤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道:“這座監牢在建造的時候,就考慮到萬一被妖族反抗並佔領的情況,所以特意修建了一條能夠通往外界的秘密通道。然而,這條通道必須要用特殊的鑰匙才能開啟。”
梁木水目光灼灼地盯著羅十斤,問道:“看你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莫非鑰匙就在你的身上?”
羅十斤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只有一小部分‘光隊’的小隊長才有這條密道的鑰匙,而我父親恰好就有一把,現在就在我這裡。”
梁木水微微眯起眼睛,冷靜地說道:“聽你這麼說,你應該是有什麼條件或者要求吧。”
羅十斤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對,只要你們答應把我一起帶出去,並且一起努力去拯救希望之城的所有人,我就帶你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此刻,牢房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梁木水他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梁木水凝視著羅十斤,緩緩開口說道:“這並非是我們不願意帶你離開,而是接下來我們要走的路充滿了未知與危險,每一步都可能是生死抉擇,我們實在無法確保能夠護你周全。”
羅十斤的眼神堅定無比,毫不猶豫地回應道:“這些你們不用操心,你們只需答應讓我跟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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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木水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樣做,又是何苦呢?”
羅十斤的臉上閃過一抹決絕,語氣沉重地說道:“其實,我早就清楚,僅憑我自己的力量,想要揭露城主的真面目,為父親報仇,根本就是天方夜譚。所以,如今我這一生的目標,就只剩下完成父親的遺願——救出希望之城的所有人。我渴望能夠在這件事情上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哪怕微不足道。”
梁木水沉默了許久,依舊沒有立刻回覆羅十斤。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這個少年身上,心中明白,眼前的羅十斤看似在仇恨的驅使下無比執著,然而實際上,這兩年來,他或許早就瀕臨崩潰的邊緣。
揹負著如此沉重的殺父之仇,明明知曉兇手是誰,卻無能為力,無法復仇,這種痛苦與無奈日復一日地折磨著他,也許他早已在內心深處感到了無盡的疲憊和絕望,只是靠著那最後一絲信念在苦苦支撐。
在那漫長的沉默之後,梁木水的目光中交織著複雜的情緒,有憐憫,有感慨,或許還有對羅十斤那份執著的敬佩。最終,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開口說道:“好吧,十斤,我答應你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