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吃的是預先烤好的麵餅。麵餅又乾又硬,和著加水的肉乾吃下去,實是有些難以下嚥,程迪文吃得愁眉苦臉,他見鄭司楚吃得津津有味,道:“司楚,你這些東西吃得下去麼?”
鄭司楚把最後一口麵餅和著肉乾吞了下去,拍了拍身上的餅渣,道:“全軍人人都在吃。迪文,我老師說過,為將之道要與士兵同甘共苦,賞罰分明。要是連吃的都受不了,如何帶兵。”
程迪文看著手裡的麵餅,仍是愁眉苦臉地道:“道理我都懂,只是實在吞不下去,該怎麼辦?”
“你閉上眼睛,想著你吃的是山珍海味,那就好吃多了。”
程迪文也被他逗樂了,“撲嗤”一聲笑出聲來,道:“司楚,有時我真不相信你會是國務卿的公子,你好象天生就是個當兵的料,大概給你草料你也吃得下去。”
鄭司楚道:“要是沒東西吃,那草料也得吃了。”
他剛說完,營中一騎快馬由遠而來,到了近前,高聲道:“幕府各位參謀,畢將軍有請,請速速前去。”
畢煒帳下有九個行軍參謀,各有其職,程迪文和鄭司楚這兩天都是在查點輜重,聽得這傳令兵的話,兩人齊齊站起,行了一禮道:“遵命。”當即上馬向中軍跑去。
在馬上,程迪文道:“司楚,是要出發了麼?我們總不會統兵上前進攻吧?”
鄭司楚道:“若是事態緊急,便是行軍參謀一樣要上陣的。走吧,畢將軍想必有話要吩咐。”他雖與畢煒吵過一場,但向來不曾少了禮數,便是背後也是一樣。
到了中軍帳,方若水與畢煒兩人的參謀已齊聚一堂。等眾人落座,畢煒道:“各位將軍,列位皆是參謀之職,所謂參謀,乃是參贊軍務,出謀劃策。此番我軍受命征剿匪軍,請各位不要拘束,有何高見,踴躍說來便是。”
這些參謀都知道畢煒上將軍足智多謀,卻從不剛愎自用,一向從善如流,只怔了怔,一個參謀道:“兩位將軍,末將有話要說。”
這人叫甘重理,跟了畢煒很久了,鄭司楚原也認得,知道他是畢煒手下號稱智囊的人物,畢煒有什麼決議總是先和他商量,此時甘重理髮言,恐怕也是早已商議停當了。果然甘重理站起來道:“兩位將軍,匪軍固守天爐關,末將今日觀測周遭地形,為拔取此關,也只有正面攻擊一途。”
這話當然沒錯,天爐關周圍全是高聳入雲的高山,山上積雪靄靄,根本不用打翻山而過的主意。只是這事別的參謀想到了也不敢說出來,只有甘重理才能直言不諱。
方若水皺了皺眉道:“難道只有強攻了?”
甘重理道:“不錯。”
他這兩個字說得很淡,但是所有的參謀都有些變色。方若水採取的便是強攻,但損兵三千,戰事卻毫無進展。再強行攻擊的話,即使能攻下來,天爐關前非倒下兩三萬士兵不可。一個參謀聲音發顫地道:“畢將軍,為何不用飛艇隊助攻?”
飛艇隊是共和軍威力最強的部隊,只是出動時成本太高,很少能用。但就算是讓飛艇隊飛到空中扔下一片平地雷,將天爐關轟平,總也比死傷千萬的強攻要好。這參謀一說出來,眾多參謀都頜首稱是,覺得按共和國以人為本的治國思想,採取這等戰術實是上上之策。
畢煒嘆了口氣道:“列位將軍,此事原先也曾考慮過,但列位想必不清楚,飛艇只能飛到兩千尺高,若是再往高處,飛艇的氣囊便會破裂。”
畢煒所言亦是事實,當初飛艇初建,也曾試過往高處飛,結果超過兩千尺,氣囊破裂,飛艇上之人盡數摔死,因此後來的飛艇上升高度最多不得超過一千尺了。
一個參謀道:“可是天爐關頂多也就五六十丈而已……”
他的話還沒說完,鄭司楚在後面小聲道:“朗月省的地勢只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