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營只有一千人,楚休紅的命令一下,將士紛紛帶馬向兩邊跑去,一下排成整整齊齊的兩個方陣,卻在當中留下了幾十人沒動。楚休紅嘴角抽動了一下,喝道:“將當中的人擒下!”
這些人本來趁亂在人群中擠來擠去,時不時將兵器胡亂照人捅去,使得秩序更加混亂,後營的人誰也不知道當中已夾了外人在內,更兼天色已黑,看不清對面到底是什麼人,後營更是混亂不堪。只是這些人沒想到楚休紅一到,本來亂得不可收拾的帝國軍一下恢復秩序,他們無所遁其形,登時露在外面了,此時反而輪到他們不知所措,後營士兵登時衝上,將這數十人或擒或斬,轉眼間便收拾了。
等這些人一擒下,楚休紅道:“諸位將軍,馬上回本部彈壓,若有出聲叫嚷者,定是內奸無疑。”
那些將領答應一聲,紛紛散去。一座大營本來象開了鍋似的吵鬧不休,此時又馬上恢復平靜。在一片寂靜中,卻聽得有一陣輕輕的蹄聲。楚休紅微微一笑,大聲道:“速開營門,把敵人放進來,準備迎敵。”
營門開啟了,楚休紅已帶著一隊人到了營門處,來犯的敵人正全速衝來,見營門大開,只道內應已經成功,一下衝了進來。這批人足有七八百,以疾風之勢衝入,又無阻擋,衝入的速度極快。等敵軍衝到一半時,楚休紅喝道:“動手!”
來犯的敵人本來以為營門邊是派來的內應,反沒料到竟會在這時遭到伏擊。此時營門口的帝國軍也不過數百人,但敵人被切成兩半,當先數騎馬上被亂槍刺倒,馬上的騎士掉下來後還待反抗,已被士兵砍死,後面進來的人心知不好,扭頭要走,反而將營門堵得死死的,進也進不得,退又退不得,秩序登時大亂。在一片混亂中,只聽得有個蒼老的聲音喝道:“不要亂!不要亂!”但他喊得響,那些騎兵一大半都是狄人,根本聽不懂他的號令,仍是亂作一團,而帝國軍已是早有準備,此消彼長,敵人落馬的越來越多。
這時楚休紅揚聲道:“文侯府軍的弟兄,你們大多有家室在京都,難道你們不怕自己家人受牽連麼?”
夜襲的敵軍大多是些高鼻深目的狄人,當中也有不少是甄礪之帶出的府兵。在火把光下,只見他們面上驚疑不定。來時甄礪之告訴他們,這條計萬無一失,定能讓帝國軍一片混亂,到時衝進來,只是為接應先前混在這裡的人而已。哪知帝國軍亂是亂過一陣,卻轉眼間復歸平靜,中圈套的反而成了他們自己。
這時,那個老將忽然厲聲喝道:“楚帥,事已如此,那你就來與我決一死戰吧。”
這人挺槍出來,白髮白鬚,赫然正是有“軍中第一槍”之稱的武昭!
看到武昭,楚休紅不禁有些遲疑。他本來可下令,若來犯者不降,就將這衝進來的數百人盡數射死,可現在來夜襲的人居然是武昭領頭,他不由下不了這條命令。
武昭本來穿的便是帝國軍的甲冑,他手握長槍,一頭白髮白鬚也隨風飄動,更是顯得英武。他騎著一匹高大的宛馬,威風凜凜。
楚休紅催馬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武昭老師,您好。”
武昭的槍在頭頂舞了個圈,道:“楚帥,十幾年前我們比試過一次,那次你就能看破我的幻變槍,但也擊不敗我。這十幾年來,不知你有沒有進步。”
楚休紅摘下槍來,仍是很恭敬地道:“武昭老師,末將這些年戎馬倥傯,也無暇與人比試,但在戰場上尚無人能在槍術上擊敗我,這都是老師你教導有方,末將至今深感於心。”
武昭大笑道:“楚帥,你還是跟十幾年前一樣,彬彬有禮,卻又不肯吃半點虧。好吧,今天我們就以真槍來決一勝負!”
楚休紅把槍舉了起來,剛要說什麼,簡仲嵐拍馬上前道:“楚帥,你不可中了他的下駟對上駟之計,敵人已是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