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只憑手中的武器,無疑是以卵擊石。我一陣煩亂,幾乎有點不忍看,卻也只能冷冷道:“看吧,反正那也是死囚。”
那些死囚也驚呆了,大概只知道要和什麼“鐵甲車”打,沒想到這鐵甲車幾乎是整塊堅鐵,便是用巨斧去趕,頂多也只能砍出道印子來,只怔得一怔,鐵甲車已到了他們跟前,“刷”地一聲,從車上射出一陣箭雨。這還是怕誤傷過在圈外的前鋒營吧,沒有用雷霆弩,但即使是普通的弩箭,在這樣的距離也是血肉之軀擋不了的,登時有五六個死囚中箭倒地,鮮血直流,沒中箭的嚇得倒曳兵器四散逃開。
忽然,那巨漢一聲大喝,不退後進,向鐵甲車衝去,他剛衝得幾步,還沒到鐵甲車前,鐵甲車上的視窗忽然又打了開來。
又要一波箭雨了。我不禁暗自嘆息,那巨漢也是一身神力,只是毫無用處,他力量再大,也弄不翻這數千斤的鐵甲車,而這麼近法,箭矢飛出,他還躲到哪裡去?哪知我剛要嘆息,那個巨漢忽然一聲悶喝,伸手抓起地上的一箇中箭的死囚,猛地砸向鐵甲車。那個死囚還不曾死,被那巨漢扔出去,發出一聲慘叫,正堵住鐵甲車的視窗。
叫聲嘎然而止,視窗正在射出利箭,全部射在那個死囚身上,立時死得透了。這巨漢趁著這個機會,人一躍而起,舉起大斧猛地向鐵甲車砍去。
這一斧快如閃電,臺上的眾人都發出驚叫。說時遲,那時快,“砰”一聲巨響,巨斧正砍在鐵甲車的面板上,鐵甲車竟也被砍得晃了晃。如果是木頭的,這一斧只怕可以將車子都劈成兩半,但鐵甲卻只是多了個白印,還不待那巨漢收回斧子,從窗中忽然飛出兩柄長槍,齊齊刺中那巨漢前心。巨漢慘叫一聲,倒退幾步,將斧子支在地上,卻已不動了,想必已然斃命。只是人雖死,巨斧仍然支在地上,屍身還不倒下。
那些死囚見此情形,嚇得更是四散逃開。當巨漢衝上前時,有幾個膽大的死囚也跟了上去,但還不曾動手,那巨漢便已中槍,他們也登時沒了勇氣。四散一逃,從鐵甲車中又射出箭來,幾個在正面的又中箭倒地。
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躺了十來具屍體,只不過短短一瞬,三十個死囚便被殺了三分之一,雖然車子被那巨漢砍了一斧,但毫髮無傷,裡面的人恐怕只是震了一震,鐵甲車的威力著實驚人。曹聞道咋舌道:“好厲害!好厲害!太厲害了!”
那巨漢的力量雖然及不上陳忠,比曹聞道的力氣卻大得多了,而且那巨漢的本領也頗為不弱,只怕與蛇人單挑也可以支撐個一時半會,在鐵甲車前卻只不過一瞬間的功夫便已斃命。如果造出上百輛鐵甲車的話,在戰場上縱橫馳騁,蛇人那令人膽寒的力量也不足為懼了。我雖然有點不忍看下去,但親眼看到鐵甲車實戰的威力,仍然極是震驚。
陳忠也看得呆了,忽道:“統制,你看,還有人敢上去!”
那巨漢的死,死囚已是魂飛魄散,居然還有人敢衝上去,這人也當真有膽色了。我定睛看去,正是那個使長槍的漢子。這人用的是長槍,正面交鋒,在鐵甲車前長槍與赤手空拳沒什麼不同,但這人身形極是靈活,在地上一翻,已閃過一陣箭雨,人躲到了那巨漢的屍體背後。他的身形比那巨漢小了一圈,這巨漢的屍身將他擋了個嚴嚴實實,想必車中的人也看不到他。我詫道:“他想做什麼?”
曹聞道眼尖,道:“他在挖坑!統制,他想把鐵甲車的輪子陷進坑中吧。”
操場的地面壓得很實,要挖坑也不容易。此時鐵甲車正追逐著四散逃跑的死囚,那些死囚東躲西藏,但操場本沒有多大,離鐵甲車有一段距離,一個個反倒成了鐵甲車的活靶子。他們全力狂奔,雖然比鐵甲車要快,卻快不過箭矢,眨眼間又死了十來個。
此時操場上的死囚已經死得剩不了十個了。鐵甲車壓著路面,發出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