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威。這些王爺在天保年間作為皇子,不少受封為一字王,如今帝君即位,他們的一字王保不住,成了二字王。王號裡的字加多了,卻更不值錢,加上文侯的新政大大減少他們的俸祿,這些王爺的脾氣大多不好,前不久剛出了一件事,帝君的四弟靜海王,以前的信王,因為在一個酒樓裡跟人嘔氣,就叫了一幫家人把那酒樓砸了個精光,在金吾衛過來彈壓時,靜海王還大打出手,將金吾衛也打傷。這事鬧得民怨很大,文侯要對靜海王治罪,帝君則因為這個弟弟與他關係不錯,只讓他閉門思過,奪祿一年,輕輕放過了。事後帝君下詔讓這些兄弟注意言行,不得再做出格的事。說來好笑,我名義上是安樂王府郡馬,帝君對王親國戚下的詔書居然也給我下了一份,我才得知這事,但在民間那些王爺名聲已壞,人人見了都怕,這個康宗佐大概已被嚇慘了,抱了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
看來,南宮聞禮現在改革吏制是自下而上,實在有點本末倒置。吏制清平,決不是汰去冗員,提拔能吏就能樹立起來的。上行下效,如果上面盡是一些無恥之徒,那有什麼資格要求下面的官吏清廉正直?
我不禁看了看鄭昭,心裡突然間極其悲哀。不論共和軍是不是說的一套做的一套,那些“以人為尚”、“以民為本”有沒有成為事實,至少共和軍還做一些表面文章,而帝國卻連這種表面文章都沒有,製造出來的只有尊王團一類的愚民。
鄭昭這時倒沒有注意我,只是向安樂王行了一禮,道:“王爺,晚生此去,不知何時復返。王爺大恩,晚生他日有緣再見王爺之時方能圖報。”
他向安樂王行了一禮,忽然轉過頭,道:“楚兄,在下也將告辭,多謝楚兄相送之情。”
現在到底該不該讓他走?我心裡又有些猶豫。讓他回去自是放虎歸山,但他一直在努力彌合帝國與共和軍之間的裂縫,兩方的盟約也是他全力支援才得以訂立。何況他的本事雖然神奇,在戰陣上卻毫無用處,對戰事根本沒有影響,如果文侯想殺了他,只不過是因為在這個人面前他不能保留自己的秘密吧。現在帝國與共和軍的同盟即將破裂,錯並不在他們這一方,我就算拿下他,無非是討得文侯的歡心,別的一點好處都沒有。
我嘆了口氣,小聲道:“鄭兄,我再送你最後幾步。”
下了車,我與他都上了馬。向前走了一程,鄭昭微微一笑,道:“楚兄,多謝成全。”
我不再和他打機鋒了,將手按在刀上,小聲道:“鄭兄,你這般一走,是不是帝國與共和軍又要勢不兩立了?”
鄭昭怔了怔,忽然嘆道:“楚兄,我再假裝不知,那是看不起你了。”他抬起頭,看著我,低低道:“共和軍與帝國的戰爭,已是迫在眉睫。”
我苦笑了一下,道:“難道沒有挽救的餘地麼?”
鄭昭微微一笑,道:“你也該知道,文侯大人隨時都會對我們下手。這同盟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的,楚兄聰明人,難道真信有同舟共濟,坦蕩無私之事麼?”
他見我又要說什麼,笑了笑道:“鄭某定下這條脫身之計,雖然自信瞞得過文侯大人,只怕瞞不過楚兄你。但楚兄看來也不曾想到,在下以身為餌,丁將軍他們早已出城了。文侯之網雖密,但未撒之前,猶是滄海一片。”
我又苦笑了一下,道:“確實。我該向文侯大人進言,說丁亨利才是該留下來的,你對戰事沒什麼影響。”
鄭昭的臉上更是笑得高深莫測,搖了搖頭道:“楚兄若是這等人物,我早就束手就擒了。只是楚兄真是這等人物,恐怕楚兄自己早已身首異處。”
他的話雖然很有點玄妙,但我已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在五羊城丁亨利送我回來,就算我看破了鄭昭的脫身之計,現在仍然無法去對付丁亨利。而我如果真是這等不擇手段的人物,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