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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幹了,蒼月公初起時,他居然顢頇地認為那是謠傳。如果不是文侯立排眾議,以一支偏師燒盡蒼月公屯積在大江南岸的船隻,只怕帝國的歷史早已結束了。

也許,儘管每一次戰爭我都衝鋒在前,其實在我內心裡,依然站在共和軍那一邊的吧?這讓我有點恐懼,彷彿內心的不忠也會在臉上表露出來。

胡亂想著,把甲冑收在箱中。本來這些事都該祈烈做,不過我實在不喜歡一個大男人擺弄我的衣服,即使是鐵甲也一樣,因此,總是我自己收拾的。軍中不知道的人,還說我很平民化。說來可笑,一個百夫長,不過是軍中的下級軍官,可是就被人看作是貴族了。

這時,我的營帳簾子被撩了起來,是輜重官。他一見我,道:“啊,楚將軍在啊,武侯有令,拔營進城。”

這些事其實也跟我沒關係,拔營的事,都是輜重營的人做的事,可是,我卻道:“我也來吧。”

好象做些雜七雜八的事,可以忘掉我內心的空虛一樣。

※ ※ ※

輜重營的任務就是收拾,趕車。武侯治軍如鐵,每次跟武侯出戰,每二十個營帳放一輛大車。戰場上人也朝不保夕,因此東西都很少,象我有鐵甲,一般士兵的皮甲平常都不脫的。

武侯的四將合圍戰術攻下了高鷙城,卻也損失了近千人。我一邊收拾,一邊聽著別人的嘮嘮叨叨,不知不覺,東西都收好了。

輜重營的人是最不合算的,每一次屠城,他們都沒份,而戰後,也只有一份平均的財物,所以不少年輕力壯的後勤兵老是向我磨著,要去前鋒營。他們並不知道,也許知道了也不想多想想,前鋒營的陣亡率是取高的。武侯出戰以前,前鋒營兩千人,二十個百夫長死了七個,而全軍陣亡計程車兵,十之三四在前鋒營。也許,武侯因為此才把第一道屠城令下給前鋒營吧。

我看著長長的輜重車隊開進城門。那道厚厚的城門還倒在地上,上面還留著我的巨斧留下的痕跡,混雜著死人的碎肉、血跡和火燒的焦痕。

不論如何,戰爭結束了,共和軍已經成為歷史名詞。

這時,一個後勤兵叫道:“楚將軍,那是什麼?”

他指著的,是遠處屋脊上一個人影。那個人影大約在幾十步外,看樣子是站在屋頂上的。

高鷲城的房子,多半是很古舊的磚瓦房,一個人很難站在那上面。也許,是共和軍的餘黨吧,在全城這樣的混亂中,他未必能逃出城。

輜重官在一邊聽到了他的叫聲,也看了看,喝道:“閉嘴,不關你事,快趕車。”那個後勤兵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

剛把輜重車拉進高鷲城的國民會堂裡,突然,在不遠處發出了一聲巨響,夾雜著人的哭喊。我吃了一驚,看了看邊上的人。那些小夥子剛才還在說著氣可吞牛的豪言壯語,現在卻都目瞪口呆了。

我知道,一定出事了。

共和軍最盛時號稱擁軍百萬,但大多數人都是剛入伍的,雖然那些共和軍在戰場上前仆後繼,在戰場上戰鬥力卻遠不能與蒼月大公嫡系的兩萬黑甲軍相比,可那種幾乎是自殺式地衝鋒,即使我看了有時也要心驚。也許,在城中的某個角落,共和軍的殘軍躲藏的地方被發現了,又在巷戰吧。

我跳下馬,循著聲音衝去。那聲音並不太遠,只是一條條小巷子拐來拐去,很是難找。那聲音越來越響,夾雜著人的哭喊。

這不是在屠城的聲音。

我衝過一個拐角,在一座大院前,已經擠了不少人,那些叫聲是從裡面傳出來的。我看見祈烈也擠在人群中,擠過去道:“小烈,什麼事?”

祈烈一見是我,道:“將軍,有十幾個共和軍躲在裡面,挖了個陷坑,抓了我們幾個弟兄。”

這時,裡面有人叫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