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他一個虛職,不過這傢伙卻是做的很不錯,兩年前,章敬堯親自下旨,將他調到冷夜司任職,那是開平帝國的特別機構,直屬於皇帝章敬堯,他們的行動可以凌駕於帝國律例之上。
在明炎帝國境內,秦天這種極為簡單低調的出行方式,再加上衣著也不算華貴,根本不會吸引多少人的關注。
但秦天依舊極其的謹慎,這種心理表現自從六年前衛國公被殺那一天起就住在了他的心中,有的時候令他寢食難安。
潛意識之中,他總會以為那個叫潯長風的男人並沒有死去,冥冥之中彷彿總有一雙眼睛在看著他,讓他不寒而慄,如坐針氈。
不過好在章敬堯也算是對他不錯,單單從生活條件上看,他對過往六年的生活過得很滿意,甚至哪怕現在調到了冷夜司沒有多大的官位,但與那些人一起,他總覺得自己找回了一些失落已久的安全感。
尤其最近數年對自己修行的功法有了新的領悟,找出了可以讓自己更快提升的輔助手段之後,他的行事就變得更加謹慎。
在一路默然的走到二層之後,他依舊沒有除下頭上戴著的斗笠,而是向周圍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才拉開房門。
房間內的設定也相當簡單,房內的空間倒是不算小,一個僕人模樣的人正在窗前,安靜的為他打理盆景。
沒有任何的言語,秦天一步跨入了我方,等到身後的簾子垂落,他才輕噓了一口氣,摘下了頭上的斗笠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盤腿坐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這六年來,秦天保養得極好,面色紅潤,只是與以前相比,微微瘦了一些。其實,為了博取章敬堯的信任,他的確是比在潯長風手下的時候賣力了許多,甚至有兩次險些喪命,這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從這裡剛好可以看到廳內的窗戶,那窗戶前的僕人身體輕微的搖晃,搖晃得很有節奏,讓休息的秦天覺得很舒服。
然而不多時,他的心中卻是自然的浮起陰寒的感覺。
他覺得這個房間有些冷,似乎有什麼在盯著他一樣,這種感覺他太熟悉了,無數個從噩夢中驚醒的夜晚,就是這樣的感覺縈繞身邊,讓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他霍然睜開眼睛,看著那個窗前的背影,他突然不敢肯定什麼了似得,冷聲道:“你過來一下。”
“正有此意。”窗戶前,臉上滿是陰寒之色的潯仇轉過身,看著房間內的秦天,說道。
他的聲音很平靜,帶著淡淡的嘲諷和快意。秦天的腦袋一瞬間就有些隱隱作痛。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認識這名面目清秀的少年,但是這名少年的面容和語氣卻是讓他覺得十分怪異,就像是相隔了許久,終於在他鄉和故人見面一樣的神氣。
這種怪異的感覺,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想這名少年到底要做什麼,而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對方的來歷。
“你是誰?為何跑到這裡來,房間裡的人哪去了?”秦天儘量保持平靜,輕聲問道。
潯仇沒有直接回答對方的問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秦天,六年前,衛國公府邸的侍衛隊隊長。”
秦天的面色漸漸蒼白,這是他最不願想起和提及的舊事,更讓他心神震顫的是,這些舊事只有他平時最為親近的人才有可能知道。
“你到底是誰?你想要做什麼?”他強行壓下心中越來越濃的恐懼,問道。
潯仇感慨的看著他,輕聲說道,“我是你的一個債主,今天過來找你,是想向你收些舊債,有些事情過了六年,的確是拖得太久了。”
聽到這些言語,再加上他手上掌握的資訊,秦天的手腳更加冰冷,他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些什麼。然而他只是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的聲音,他面前的少年便已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