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了,再加上飲了酒,這一熱一冷之下,便覺得有些不舒服。忙加快腳步,搖搖晃晃一路往西而去,還未到仁鳳門,就聽到身後有人呼叫:“曾公子?”
八娘聽著有些耳熟,便回過頭去,就見隱隱的夜色中,有人朝自己急行而來。
能叫自己一聲“曾公子”的,也惟有今日才結識的林昭慶了。
等人到眼前,那拉風可笑的髮型,配上一張冷硬的臉,除了林昭慶還能有誰?
“呃,林兄?”
八娘覺得自己眼前有點晃。
林昭慶一把扶住她,皺了眉問道:“你怎麼一個人?李府沒有派人送你?蔡大人呢?”
“我想一個人走走,我義父留在李府呢。”
八娘掙扎了一下,林昭慶卻抓的很緊,她一時掙不脫,便朝林昭慶笑了笑。
九天之上,只有八月初那細彎月的淡淡月光,林昭慶卻看清了那笑的有如天上那輪牙月兒的一雙眼,不由胸口一緊,迅速的放了手,八娘一時未反應過來,又是一晃,林昭慶只好再次眼疾手快的拉住她,一時不慎,再加上八娘站的不穩,便跌到在他懷裡。
淡淡的酒香,伴女子身上特有的香味,鑽進他的鼻孔,還有,胸口因觸碰而來的莫名其妙的酥軟。
林昭慶畢竟從小出家,三年前才出了開元寺,雖行走在外也有近三年的時間,可他只有十七歲,哪裡知道這男女之事?心中一陣納悶,臉也莫名其妙的紅了起來,好在有夜色掩隱,而八娘也有些暈呼呼的,哪裡會注意到他的臉色。只是跌到別人的懷裡,雖只這個別人,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少年,也叫她一時尷尬的很。
便伸出手,推了推林昭慶的胸口,離了他的懷中。林昭慶這才撥出了一口氣,又覺得那雙手在自己胸口處,亦是異常柔軟的感覺。竟有軟玉溫懷之感。待到八娘離了他的身,他心中一鬆,又覺得莫名其妙失落。
就聽八娘道:“對不起,我剛有點頭暈,沒有站穩,失禮了。林兄請勿介意。”
林昭慶咳了一聲,默了一下才道:“你既喝了酒,怎可一人於夜中行走?泉州人口複雜,你又不是本地人,萬一要是遇上什麼事……我看你也喝了不少酒,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
“你不也是一人?”
林昭慶一噎。
心道我一人和你一人能一樣嗎?若他也會在生活了十多年的泉州城裡出事,那就真成了笑話了。
不過這位曾公子,看起來也太文弱了些。
林昭慶怕她再跌倒,便攜了她的手,便覺得掌心裡的那雙手,軟若無骨,心中不由又是一跳。
八娘仰起臉,似笑非笑道:“林兄,大家雖同為男子,可你這般握著我的手,也有些不妥呢。若是被人看到……你將來只怕會後悔。”
林昭慶:……
八娘抽出手,笑道:“我沒事,剛沒遇上你,不是也走了這麼遠了麼?不如邊走邊聊,林兄也陪我說說話。”
林昭慶見她堅持,又聽他說到“後悔”兩個字時,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有些愕然。心裡異樣的感覺更甚。便隨了她。
“我聽義父說起你,好奇的很,若是林兄不怪我冒昧,能否說說,你怎麼會從小在開元寺出家,後來又想著糾結商隊行商的呢?”
為什麼?林昭慶苦笑了一下。
還能為什麼,僧人生活富裕,而他家中貧窮,父母無奈,又敦信佛教,這才送他入寺為僧罷了。
他是有杜碟的僧人。而一張杜碟,價值千金,是很多人想求也求不來的。如今返俗,亦是因為家中太過貧窮,他雖入空門,卻遠沒有達到六根清淨的地步,看著父母艱難度日,豈能忍心?
最初的願望,其實簡單的很,不過是希望能以一已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