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府的那位家僕見問,忙應了聲:“正是。”
曾子固點了點頭,笑道:“那就有勞幾位先回去,代我向府上十九公子告聲罪,明日必定前去拜會。”
那僕人便行了辭禮,領人牽了自家馬車,徑直離去。
曾家三兄弟把歐陽府上的僕人領入院中,請人坐了,這才進屋洗了臉,換了衣衫,待出來時,與那僕人一道出了門。
歐陽府上卻也是派了馬車來的,只不過停在了街角處,接了三人上車,便直往歐陽府上而去。
歐陽永叔並不在家中,前來迎接三人的,卻是歐陽府上的管事,甫一見面,歐陽管事便抱了抱拳,笑的有如春風:“三位公子,可把你們盼來了,今日老爺上朝前,就交待小人要把三位請來,三位公子先隨小人進屋吧,我家夫人還等著呢,老爺今日勢必較忙,只怕要等到晚上才能回來了,又怕三位公子被旁人搶走,這才命小人早早派人去接。”
聽他的語氣,似是對三人落榜豪不知情,但其實這位管事肯定是早派人打聽過的,因他知道永叔公門生千人,獨對這曾二郎青眼相加,師徒之情,實非常人可比,又怎可能不予關注?
進了花廳,歐陽夫人果然等在那裡。
兄弟三人上前行了禮,歐陽夫人薛氏起身相迎,請三兄弟坐下,又叫丫鬟們上了茶,這才笑道:“你們老師甚是惦記你們,這人派了人去接,你兄弟三人先在家中用了午飯,想來老爺午後應會早些回來,剛才管家來與我稟報,說是遣去看榜的人已回來了,知道你們兄弟都未曾中,應試之事,一夕未中,也是常事,切不可因此就失了信心,這也是你們老師的意思。”
曾子曄年長,聞言答道:“勞歐陽先生與夫人惦記了,此次未中,雖心有失望,然也不至頹然,只盼下次應試,能得展抱負,也不枉十數年的寒窗苦讀了。我們兄弟雖無大才,卻也非一味自憐之人,夫人無須擔心。”
薛夫人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了會兒話,就見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娃被丫鬟們抱了進來,正哇哇大哭,喊著要娘,薛夫人帶些歉意的朝三兄弟笑了笑道:“二郎這幾日有些不舒服,叫你們笑話了。”
這位兩歲的小公子,正是歐陽永叔的二子,因前頭一子六歲時妖折,因此這二子便算是永叔公的長子了。
曾子固忙道:“師母還請先去照顧二弟吧,我們也是常來往的,如家人一般,本不必這般客氣。”
薛夫人覺得孩子哭也不是個事兒,又想著一早三人去看榜,只怕也無心吃什麼早飯,便笑著叫丫鬟們先上些點心果子過來給三人先壓壓空腹,讓他們吃了點心,若是無事,就去書房裡坐坐去,道午飯一會兒就該開了。這才抱著二郎去了。
兄弟三人也實感覺到有些餓,用了幾片點心,正要請丫鬟們領著去書房裡,就見歐陽永叔一身紫衣官袍大步向花廳而來。
三人忙上前行了禮,曾子固奇道:“老師怎這會兒回來了?”
歐陽永叔哈哈一笑:“忙了公事,想著爾等三人此時應在家中,也就回來了,一會兒你老泰山晁公也當前來。”
曾子固有些汗顏。因得了家中父親的準信兒,新年一過,歐陽永叔便幫他張羅著,請了官媒,又讓薛夫人出面與晁家夫人商議,訂了曾子固與晁家小姐的親事。
對那位才十二歲的小未婚妻,曾子固實在也生不出什麼愛慕之情來,不過雙方倒也例行相看過了,那小姑娘確如師母所言,長的清秀可人,又落落大方,因是老師保的媒,他自然無甚意見,再說又是女方家一力求的親事,自然由著薛夫人出面,順理成章的為那晁小姐插了金釵,便算是相互滿意了。
倒是晁少卿大人知曾家貧寒,所謂聘禮只也不過是由薛夫人操辦,走個形式而已。而晁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