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的事情,陸十七聽了也覺得是個好機會,叮囑八娘好生準備,定要一炮打響。
八娘一邊仔細品味著人家的菜色,一邊道:“十七哥,這米不錯,咱們能不能買到?以後飯莊裡就用這銀珠米做飯。”
“我們南豐也有,不過不如南城縣多,且南城縣麻姑山中產的成色更好,要買倒也不難,只是費些事罷了,反正不遠,到時候買些就是。”
八娘這才想起上早說起的木材的事情,就問陸十七:“十七哥,我聽四姐姐說,你伯父陸翰林有同年如今任福州那邊的轉運使,能不能想辦法託伯父大人幫著介紹一二,我和武家姐姐想開個木器行,需要進口的木材。”
陸十七露出為難的神情:“這還真不容易,你應該知道如今大宋與周邊國家很少木材交易,除非你大量收購,價格也得適合,否則別人不會放棄高利潤的產品幫你販賣木材的。如果大量收購,就是武家,也未見得能積壓得起那麼多的資金。哪怕這些都不是問題,我伯父,你也知道他雖很疼我,不過卻很少支援我做什麼事情的,從來只當我是胡鬧,尤其是木材貶賣這種事情,他只會當我不務正業。”
一邊說,一邊露出苦笑。
八娘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心道這還不是你自己整天不務正業造成的,想到這裡,便好奇的問陸十七:“滿大宋,尤其是咱們東南路,再尤其是江西,學風之盛,全國別地完全無法相比。家家以子弟不學為咎,不文為辱,全國的二百多所書院裡,咱們江西就佔了八十所,三分之一還多,這般得天獨厚的條件,十七哥你為何不願從學?要知道,這個時代,雖不至於如趙室大宋一般重文輕武,但文人的地位,的確優於其它階層,如果你能中個進士的話,至少可以深入主流社會,成為其中的一員,要知道,大宋文人,誰沒有紫服金腰的夢想?且你伯父又是翰林學士,你為何卻不願意讀書?”
“這個……”陸十七喝了盅酒,笑道,“以後方便時再說吧。不過我們家如何也無法與你家相比,你祖父可是我們南豐第一位中進士的,曾家堪稱是進士之家,祖父輩七人,父輩六人,如今你那幾個兄弟,將來更是……曾家若是說歷史上的第二文人之家,只怕誰也不敢再稱第一。”說到這裡,陸十七默了下來。
八娘這才突然想起自己惦記了多少天的事情,想問問陸十七。其實只要是個讀過書的人,誰還能不知道唐宋八大家?她家二哥,她私以為必是曾鞏無疑,因此很想問問陸十七對歷史上的曾鞏是否瞭解,可正如陸十七的沉默一樣,有簧兒在此,她也沒法兒問出口,只得也默了下來,但心裡的疑問,卻如那蠶吐的絲一般,不停的往外冒著,折磨人的很。
真想再找個機口把簧兒也指派出去。
但如今人販子可多的很,她也不敢大意了。
很快吃了飯,因簧兒午後還需去學舍裡上學,八娘也不敢久留,吃完飯,就拉著簧兒與陸十七告別。
陸十七的神情也比剛來時開朗很多,因她一個小丫頭帶著個小童在路上走也不放心,好在也不遠,就兩他們回曾府。
路上,八娘還是問道:“十七哥剛說的事情,當是和柳姑娘有關吧?”
第一百零四章節 純屬誤會
陸十七鬱悶的點了點頭:“我從前,救過她一次,你也知道一闕好詞對於一位歌妓的重要,要不柳三變,就是那個白衣卿相的柳永,你女孩子柳永總知道的吧?要不他也不會被全大宋的歌妓們追捧。偏我那次手賤,不但救了她,寫了首詞給她,還是李清照的《一剪梅》,也是當時喝多了,再加上那救命之恩,後來……”
紅藕香殘玉箅秋。輕解羅棠,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