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一杯茶,晚飯更沒人給準備,那伺候的小廝們似乎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客人,現在卻是逐客的意思。
“有勞管家。”馮登科陪笑說道,“我先回去,明天再來。”
主院上房,荀卿染自是得了訊息,聽說馮登科已經走了,並沒放在心上。
“四爺今天不知在哪露營,雪團也不知道抓到獵物沒有。”臨睡前,荀卿染想到。
……
這天荀卿染午睡剛起,齊婉容就來了。
“這屋裡憋悶,咱們到花園去乘涼吧。”荀卿染道。
“湖邊的亭子那風景最好,正安排人在湖裡採蓮子、菱角,挖藕,奶奶和姑奶奶正好去瞧瞧。”許嬤嬤道。
齊婉容自然說好。
兩人就出門,到後花園來,在亭子內坐了,丫頭們將冰鎮的葡萄、西瓜、紅棗,還有各色糕點擺了一桌。荀卿染就和齊婉容說說笑笑,一邊看船孃撐著船在湖面上穿梭忙碌。
“這也比得上府裡的氣象了。”齊婉容嘆道。
荀卿染搖頭,“人工的痕跡重了些,也比不得府裡那些小橋遊廊的精緻。”
“四嫂,四哥今天可該回來了?”
荀卿染點點頭,“說是出去兩三天,算著是今天回來。”
“四嫂。”齊婉容欲言又止。
“五妹妹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荀卿染將目光從湖面上收回來。
齊婉容剝了顆葡萄吃進嘴裡,她有些猶豫。這兩天馮登科天天來府裡守著,昨個她打發人回去取換洗的衣服,馮登科因此捎了封信給她。信中言辭懇切,說只是成親前被姚氏引誘,為的是離間他們夫妻的感情。信中回顧了兩人成親以來的種種甜蜜,又信誓旦旦地保證已經將姚氏母子遠遠地打發了,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求她念在夫妻恩情,原諒他。
那帶信回來的婆子也和她說,“若大人生出誤會,惱了大爺,只怕以後不肯在大爺的前程上出力,最吃虧的還是奶奶。奶奶和大爺是夫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卻沒有做哥哥的一輩子養著妹妹的道理。大人那裡縱有金山銀山,自是給夫人花用,卻沒有用在奶奶身上的道理。奶奶還是要指望著大爺才是正理。”
她被馮登科的信打動,又覺得婆子說的有道理,心裡就動搖起來。她想就此罷休,卻是擔心,馮登科那裡又和姚氏藕斷絲連。
荀卿染看著齊婉容有些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是沉吟不語,只等齊婉容到底會說些什麼。
“四嫂,我……”
齊婉容剛開口,就聽得一陣環佩叮噹聲,辛婦好帶著人分花拂柳朝這亭子走來。走到近前,辛婦好似乎才看到亭子內有人,腳步頓時停住了,似乎是遲疑著該不該過來。
齊婉容見是辛婦好,立即停了話頭。
荀卿染一笑,吩咐人去迎辛婦好,“請婦好姑娘過來坐。”
辛婦好跟著小丫頭進了亭子。
“不知道夫人和馮大奶奶在這,婦好打擾了。”辛婦好屈膝福了一福。
荀卿染起身將辛婦好讓到座上。
“看著氣色不好,婦好姑娘好學上進,也切莫太過辛苦。”荀卿染道。
辛婦好那次病好了之後,不知怎的突然生出強烈的求知心,和荀卿染提出來,想要多讀一些書,還想學針線。荀卿染和齊攸商量後,就請了個老儒,每天教辛婦好功課。至於針線,辛婦好於詩書上還有些功底,但是針線上卻是差了一大截。荀卿染親自教了辛婦好兩天,只是她每天處理府內事務,又和眾家眷來往交際,實在沒有太多的精力,最後另找了個針線出眾的繡娘,每天教辛婦好一個時辰的針線。
“多謝夫人關懷,婦好知道分寸。”
“那就好。”
荀卿染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