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接過了龜苓膏。
“婦好一會再吃。”辛婦好道。
“婦好姑娘去給我道歉,我心裡就非常不安,怕是招待的不周到。婦好姑娘明明喜歡這龜苓膏,卻不吃,難道是惱了我?”荀卿染笑道。
如果不是惱我,那就把龜苓膏吃進去。荀卿染笑眯眯。
許嬤嬤、桔梗、麥芽幾個也在旁邊陪笑勸解。
辛婦好無法,只好慢慢吃起來,幾次要放下碗,可又難卻眾人的盛情,只得將一碗龜苓膏都吃了下去。
絲毫不肯委屈了自己的這麼一個人,卻硬撐著吃了這龜苓膏,實在是耐人尋味。
荀卿染笑得眉眼彎彎,又陪著辛婦好說了半天的話,快到掌燈時分方才離開。
……
睡到半夜時分,荀卿染突然覺得身邊空空的,閉著眼伸手一摸,齊攸不在床上。荀卿染睜開眼,屋內也不見齊攸的身影,臥房的門虛掩著,門縫中透過來淡淡的光線。
荀卿染披了件衣服在身上,從床上下來,走到門口,就聽見外面有人壓低聲音說話,正是齊攸和許嬤嬤。
這麼晚了,是什麼樣的大事,許嬤嬤自己處置不了,要來稟報?
荀卿染推門走出來。
許嬤嬤屈膝向荀卿染福了一福。
齊攸看見荀卿染出來,問:“怎麼醒了?”
齊攸歷來比她警醒,必是許嬤嬤來稟報事情,齊攸先醒了,就沒叫醒她。
“出了什麼事?”荀卿染坐到齊攸旁邊,同時掃了許嬤嬤一眼,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四奶奶,是馨蘭院的婦好姑娘。不知怎地,突然就腹瀉起來。婦好姑娘不願叫人,還是丫頭們看著實在不好,來告訴了奴才。奴才過去看了,情景有些嚴重,因此才來回四爺和奶奶。”
“晚飯時還好好的!”荀卿染驚歎,“這怎麼得了,可請了郎中?”
“奴才已經打發人出去請了,估摸著一會就該到了。”
荀卿染點點頭。
“四爺,”荀卿染轉頭看著齊攸,“我過去看看吧。”
家中的客人病了,她這做女主人的是應該過去照看。這辛婦好又是別人託了齊攸照顧的,齊攸似乎與那個人交情非淺,又或許不僅僅如此。
荀卿染略一思忖,又道:“四爺也和我過去看看?”用的是商量的口氣。
“也好。”
桔梗、麥芽幾個也早都驚動了,這時便進來,幫荀卿染換了衣裳。
“不過是府內,怎地換了出門的大衣裳?”齊攸見荀卿染穿著見客的衣服,不由問道。
“婦好姑娘,是四爺吩咐要當貴客來待的。我總怕怠慢了,雖是府內,也總要如此,才不虧了禮節。”荀卿染笑道。
許嬤嬤帶著人在前面打著燈籠照著路,桔梗麥芽幾個也拿著燈籠前後圍隨著,眾人就往馨蘭院來。
馨蘭院內上下房都亮著燈,所有伺候的丫頭婆子都在廊下侍立。
金鈴、銀鈴兩個在屋內伺候辛婦好。荀卿染和齊攸邁步進屋,這兩個丫頭也迎了過來。
“給大人、夫人請安。”兩個丫頭屈膝行禮。
“起來吧,婦好姑娘如何了?”荀卿染問。
“方才又用了一次馬桶,現在床上躺著。”金鈴道。
荀卿染看了齊攸一眼,轉頭問金鈴:“婦好姑娘可能見客?”
“許嬤嬤說請了郎中,婢子們已經幫姑娘穿戴好了。”金鈴頗為機靈。
荀卿染走到辛婦好床前,就見辛婦好躺在那裡,頭髮披散著,臉色枯黃,嘴唇發白,這才不到半夜的功夫啊,就腹瀉脫水成這個樣子。荀卿染不得不認為,這裡面還有些別的因素,比如心理煎熬之類的。
“婦